死生亦大矣,道教是如何對待生死的呢?
1、生死是一個永恒的話題,每當我們蓦然回首,驚覺時光不再,熟悉的面孔已逝,不得不令我們再次慨歎生命之短暫。
衆所周知,道教是熱愛生命的宗教,道教愛生、貴生,對待生死問題,既有從精神上的超脫,也有保養人身機體的養生修習法門。南華真人莊子齊同生死、鼓盆而歌,是超越生老病死的灑脫;陶弘景祖師年逾八十、猶有壯容,是力行煉形養生的成果。
如今,社會生活的節奏不斷加快,我們自己的步調似乎也被帶着奔走,單獨的個人不經意間被淹沒在社會競逐的巨大洪流中,為了名利金錢而奔命、迷途難返。然而,富貴不能長久,輝煌亦将暗淡,風流人物的豐功偉績也終入漁樵的笑談之中。
道教的祖師千百年前已将此點參透,老子在其《道德經》中向世人發問:“名與身孰親?身與貨孰多?得與亡孰病?”
張伯端祖師說得更加具體明了:
不求大道出迷途,縱負賢才豈丈夫。
百歲光陰石火爍,一生身世水泡浮。
隻貪名利求榮顯,不覺形容暗悴枯。
試問堆金等山嶽,無常買得不來無。
人生短短百年,若要重外而輕内、重利而輕生,終使得原本局促的壽命提前夭亡,這當是對生命的一種亵渎。
在道家的生死觀中,其尊重生命之自然本來,提倡的是終其天年而不夭。但終其天年而不夭又絕非道教對待生死的終點,道教有句衆所周知的名言:“我命在我不在天”。
道教認為,可以通過人主動地修道養生來益壽延年,乃至長生久視。經書言,人身難得,正法難遇,是以道教特别看重今生今世之修行,正如張伯端祖師所言,“不求大道出迷途,縱負賢才豈丈夫?”以此難得的人生機緣,虔心向道,訪求明師,精進修行,超升成真。到此,生死已了,超出輪回,享萬齡之壽。
2、古詩中有言,“金鳌頭上蓬萊殿,唯有人間煉骨人”、“笙歌暫向花間盡,便是人間一萬年”。但遠離紅塵、虔心修道并非易事。有向道之心者難得,能抛開世俗中的種種羁絆、一心修行者就更少了。仙道多途,道教了卻生死的法門更是多種多樣。能得其一而修之,便是吾生大幸。
在生的方面,道教之養生文化飲譽中外。養生、調理好自身機體,是修道的基礎和前提。自古道、醫不分家,道教的許多祖師、先賢如陶弘景、孫思邈等都是養生方面的大家。道教之養生雖以修道為目的,但養生文化所适用的群體卻不限于道教的修行者,它本身包含許多簡便易行、适合現代人的養生理論和方法,值得深入挖掘、給現代人的身體調養帶來福音。
更重要的是,道教的養生是形神兼顧的,在葆養人身機體的同時又注重精神心理的調養:一方面它以豁達的姿态看待“死生存亡,窮達貧富,賢與不肖毀譽”;另一方面它要求人“諸惡莫作,衆善奉行,積德累功,慈心于物”。
這樣的生活态度和行為方式能為人們纾解許多不必要的心理壓力,遠離精神困擾。道教的祖師、先賢們留下的豐富養生智慧,勤勤習之,可以兼養形神,使人們心神安甯,健康長壽。
死,本是自然界中最正常的現象,但于個體生命而言卻意味着終結和毀滅。死,以及死後靈魂歸往何方,這是每個宗教都要解釋的問題,道教亦不例外。
莊子認為,“人之生,氣之聚也。聚則為生,散則為死”。其修得長生不死、羽化登仙者自然逍遙帝鄉,與神仙為侶;對于修道未成或者未修道之人,亦可根據其在人世之善行、功德逐步升遷至仙班;其中“至忠至孝之人,命終皆為地下主者,一百四十年乃授下仙之教,授以大道”。
“仙道貴生,鬼道貴終;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兇。”面對生死,以超脫之心态、精進之修行、卓著之善功,使個體生命遵大道而行,是道教的先賢給予我們的啟示。草木一秋,人生似寄,珍惜當下,把握今生,惟願此生無憾,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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