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佛心作文《玉壺齋》的座上客(四十三)他走到我跟前兒,七
[梁佛心作文]
《玉壺齋》的座上客
(四十三)他走到我跟前兒,七嚓咔嚓就把禮品盒兒給拆開了
(總01654-文0719)
我朝着那個“卓爾不群”的背影兒,喊了一聲:“阿簡!”
阿簡,跟個木頭樁子似的,腦袋、脖子、身子、屁股、腿,僵硬地随着兩隻腳,慢慢兒地轉動了起來。
多虧了他當過幾年兵,知道怎麼原地向後轉。
他以右腳跟兒為軸,左腳掌跟右腳跟兒一塊兒使勁兒,往右轉了個一百八十度。
看來,他是聽出我的聲兒來了,特意來了個标準的軍人動作,以表示我們是同一戰壕裡的戰友。
他人轉過來了,身子可還在左搖右擺晃悠着。
我看着他在那兒摸魚似的找着平衡點,擔心他會摔着。“哎,哎!”的驚叫了兩聲兒,朝他緊跑了幾步。
他又晃了兩晃,總算是站穩了。
見他站穩了,我也收住了腳,看着他。笑着把兩隻手舉過頭頂兒,模仿着大猩猩笨拙的動作給他拍起巴掌來。
我也鬧不明白,我為什麼會給他拍巴掌。是鼓勵,是贊賞,還是随便拍着玩兒?也不明白,為什麼要模仿大猩猩。
我還沒說話,他倒自嘲的先開了口,也是模仿着大猩猩說:“哦——演砸喽!本來想來個标準的向後轉,沒玩兒好,演砸喽!”
我頓時明白了我為什麼要模仿大猩猩,您明白了麼?
我問他:“今兒怎麼腿兒着啊?車呢?”
阿簡說:“司機把我送到這兒,我讓他開車回去了。要不還得進小區,再掉個頭,麻煩,也耽誤司機的功夫兒。我讓他明兒一早兒,再來接我。”
“好!給你當司機也是造化,真知道心疼人,裡外得省二十分鐘。”我不禁贊歎道。
本來阿簡不在我們小區門口兒下車,要再掉個頭,轉到馬路對面兒。然後,再進到他們那個小區裡頭。阿簡下車以後,司機開車再從北門兒出去。然後,再轉過來往回開。
那天,他要是不在我們小區門口兒下車,我也碰不上他。
我要是碰不上他,也許就沒有了後邊兒咱們要聊的故事。
後來,阿簡隻要不是自己個兒開車回家,就都在我們小區門口兒下車。
司機要是直接把他送到他們小區裡頭去,他合适了,司機太麻煩。
在我們小區門口兒下車,司機,就不用再去兜那個圈子。可以直接開着車走人,省時省事還省油。
不過,這樣兒,阿簡就得多過一條馬路,多走兩步道兒了。
阿簡朝着我走了過來。
他手裡提溜着一個禮品盒兒。那個禮品盒兒,随着他晃晃悠悠的身體,也很有節奏地來回晃悠着。
阿簡把手裡的禮品盒兒,沖着我甩搭了兩下兒,跟我說:“給你啦!拿回去喝酒去吧。定州驢肉。”
我說:“不用,家裡有酒菜兒,冰箱也滿着哪,沒地兒擱你的驢肉。你是長官,人家這是用驢肉,拍你的馬屁,我可不敢吃。驢蹄子、馬蹄子,哪個蹄子踢一下兒,都夠我一夢。”
阿簡也不管那些,走到我跟前兒,七嚓咔嚓的,就把禮品盒兒給拆開了。
他看看禮品盒兒裡邊兒,裝着四袋兒驢肉。
他提溜出兩袋兒,把禮品盒兒塞到我的懷裡。
說了一聲兒:“有福同享,哥們兒見面分一半兒。”
說完,他把拿出來的兩袋兒驢肉,往胳肢窩底下一夾,費勁巴拉的轉過身兒去,走了。
——“胳肢窩”:北京話。(gēzhiwō)指腋窩兒。胳肢窩底下就是腋下。
他一邊兒晃悠晃悠地走着,一邊兒撂下一句話:“有工夫兒,過馬路,上我那兒喝酒去啊!'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我那兒有好酒,好詩,好書法,都給你留着哪。”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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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壺齋》的座上客
(四十三)他走到我跟前兒,七嚓咔嚓就把禮品盒兒給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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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文:梁佛心
2024年8月10日 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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