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什麼是五層級領導力

本文分别介紹了領導力的五個層級。你将從中了解每一層級的優勢、劣勢、最佳行為，幫助領導者提升到下一層級的信念，以及該層級與領導力法則之間的關系。

第一層級：職位

職位是領導力的最低層級——入門層級。依靠職位的領導者隻能夠産生頭銜所帶來的影響。人們追随他僅僅是因為不得不這樣做。職位領導者以職位和頭銜賦予的權力為基礎。擁有領導職位本身沒有錯，但利用職位讓人們追随是完全錯誤的。職位無法代替影響力。

處于第一層級的人們可能是老闆，但絕不是領導者。他們有下屬，而非團隊夥伴。他們依靠規章制度、政策和組織紀律來控制員工。他們的下屬隻會在規定的職權範圍内服從他們，通常隻做他們被要求做到的事情。當職位領導者要求下屬付出額外的努力或時間時，他們往往無法得到想要的結果。職位領導者通常難以與志願者、年輕人和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合作。為什麼會這樣？因為職位領導者沒有影響力，而上述群體往往更獨立。

職位是唯一不需要能力和努力就能達到的層級。任何人都可以被任命到某個職位。

第二層級：認同

第二層級領導力完全基于人際關系。在認同層級上，人們跟随你是因為他們想要這樣做。當你喜歡下屬并把他們當作有價值的人對待時，你就開始對他們産生影響，培養了他們對你的信任。無論是在家裡、在工作中、在休閑娛樂中，還是在做志願工作時，工作環境都會變得更加愉悅。

第二層級領導者的任務不是鞏固自己的地位，而是了解追随他的人，弄清楚如何與這些人相處。領導者了解他的下屬，而下屬也了解他們的領導者，由此建立起堅實、持久的人際關系。你可以喜歡一個人但不領導他。但是，如果你不喜歡一個人，那麼一定無法領導他。這就是第二層級的核心思想。

第三層級：業績

認同層級的潛在危險之一就是領導者可能止步于此。但好的領導者不僅僅要創造一個愉悅的工作環境，還要有能力創造業績！這就是為什麼他們必須升級到基于結果的第三層級領導力—業績。在業績層級，領導者獲得了影響力和公信力，下屬因為領導者為組織所做的一切而追随他們。

當領導者達到第三層級時，許多積極的事情會發生：任務完成，士氣高漲，利潤上升，人員流動降低，目标實現。也正是在第三層級，激勵開始發揮作用。

在這個層級上，領導他人和影響他人變得更加有趣。衆所周知，成功和生産力可以讓許多問題迎刃而解。正如傳說中的前美國國家橄榄球聯盟（NFL）四分衛喬·納馬斯（Joe ）所說：“隻要你赢了，一切都好辦。”

在第三層級，領導者可以成為變革的推動者。他們可以面對并解決棘手的問題。他們能夠做出艱難的決定，從而産生影響力。他們可以将員工效率提高一個檔次。

第四層級：育人

領導者之所以偉大，不是因為他們的權力，而是因為他們能夠給他人賦能。這就是領導者在第四層級所做的事情。他們利用自己的地位、關系和業績對下屬進行投資，推動其發展，直到這些下屬也成為領導者。這麼做帶來的結果就是領導者能夠實現自我複制。

業績可以赢得比賽，但育人才能得到冠軍。在第四層級上，首先是團隊合作達到很高的水平。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對員工的大規模投資增進了人際關系，幫助員工加深了相互了解，并增強了員工忠誠度。其次，是業績得到提高。為什麼會這樣？因為團隊中有更多的領導者，他們幫助彼此提高了績效。

第四層級的領導者改變了員工的生活。人們追随是因為領導者的所作所為讓每個人受益。領導者和員工之間的關系往往持續終生。

第五層級：巅峰

最高和最難達到的領導力層級是巅峰領導力。雖然大多數人可以通過學習達到第一至第四層級，但達到第五層級不僅需要努力、技能和意願，還需要很高的天賦。隻有天賦異禀的領導者才能達到這一高度。第五層級的領導者有什麼特征？他們會把下屬培養成第四層級領導者。如果領導者尊重他人、令人愉悅且做事富有成效，他們就可以對他人産生一定程度的影響力，并相對輕松地獲得追随者。

然而把追随者培養成獨立的領導者十分不易。大多數領導者不願意這麼做，因為這比簡單地領導他人要付出更多。培養領導者，使其能夠并願意培養其他領導者，這是所有領導任務中最困難的一項。但回報是值得的：第五層級領導者能夠培養第五層級的組織，他們創造了其他領導者無法創造的機會，把文化 傳承留給了組織。人們跟随是因為他們本身以及所代表的價值。

換言之，他們的領導力享有良好的聲譽。因此，第五層級領導 者往往超越了自己的職位、組織，甚至行業的界限。

二、第五層級領導者的肖像 [約翰·伍登教練]

我最喜歡的一次生日是在 2003 年 2 月 20 日，那天我與我的一位偶像會面并共進午餐。他叫約翰·伍登，不是将軍、政治家或電影明星，而是世界上最成功、最著名的大學籃球教練。他教年輕人打籃球，更重要的是教他們如何過上成功的生活。他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第五層級領導者。

我對約翰·伍登的欽佩和尊敬始于童年。你瞧，籃球是我的初戀。我永遠不會忘記四年級的那一天，我參加了一場高中校園籃球賽。這使我着迷。在接下來的十幾年裡，我幾乎每天都打籃球。我是這項運動的超級粉絲，因此我知道伍登。我怎麼會不知道他！在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布魯因分校（UCLA ）任職期間，伍登在 27 個賽季中赢得 620 場比賽。在他最後的 12 個賽季中，他的球隊赢得了 10 次全國大學生體育協會（NCAA）冠軍，其中 1967 年至 1973 年 7 次蟬聯冠軍。他的球隊曾創下連赢 88 場比賽的紀錄。

他們有過 4 個完美的賽季。他們還在 NCAA 錦标賽中連續赢得 38 場比賽，并在保利館（ ）取得創紀錄的 98 場主場勝利。約翰·伍登 在 1964 年、1967 年、1969 年、1970 年、1971 年、1972 年和 1973 年被提名為 NCAA 大學籃球年度最佳教練。1967 年，他被評為亨利·艾巴獎（Henry Iba Award）美國籃球作家協會（USBWA）年度大學籃球教練。1972 年，他獲得了《體育畫報》（ ）雜志的年度最佳運動員獎。1973 年，他以教練的身份入選籃球名人堂，成為第一位同時獲得球員和教練雙重榮譽的人。當我有機會見到他本人時，我激動不已。我欽佩這個人将近 40 年了！你多久能有一次機會見到你心中最偉大的偶像之一？而在我生日那天發生的事情讓這次經曆更加美好。

1、和教練度過的一天

我和伍登教練共同度過的一天從他最喜歡的餐館開始。午飯後的 30 分鐘，我們聊天并熟悉起來。教練很親切而且很好溝通。不久，我打開随身攜帶的筆記本，問道：“伍登先生，您介意我問您一些問題嗎？”我花了幾個小時為這次見面做準備，因為我想向他學習很多東西。他親切地同意回答我的問題，之後，他耐心地解答了 3 個小時—從餐廳開始，到附近的家裡結束。

約翰·伍登不僅僅是一名教師和教練，還是一位樸素的哲學家—已有數十本書記錄了他的思想和理論，但是閱讀關于他的報道、知道他的名言與聽他本人講述存在着天壤之别。教練散發出一種内在的尊嚴，使我發自内心地感到尊敬和謙卑。

他在生活中所表現出的非凡品質使他的言辭更加睿智。我不僅見到了教練，而且感受到了他的品格。

當教練講話時，我仔細地寫下了筆記。他的想法對我來說十分可靠，因為我能感覺到他對我的關心和幫助我的願望。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充滿了正直、尊重和善良。正是由于他幾十年來堅守自己的原則生活，他才能擁有如此智慧。更令人驚奇的是，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輕而易舉的。

在我們的談話過程中，伍登教練向我展示了一張對他很重要的卡片。他說這是 12 歲時父親給他的。（那應該是在 1922年！）教練說他每天都讀這張卡片，總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實踐它。卡片上寫着：

充分發揮自己的潛能

做真實的自己。

讓每一天都成為你的傑作。

幫助别人。

從好書中汲取營養。

讓友誼成為一門藝術。

未雨綢缪。

每天禱告祈求指引并感謝祝福。

我相信認識他的人都會同意他的确遵從了父親的建議，而他的努力對許多人的生活産生了非凡的影響。那天，當我離開約翰·伍登的時候，我意識到我遇到了一個非凡的人—一個真正的第五層級領導者。

我很幸運有機會見到約翰·伍登。更幸運的是，在接下來的七年裡，我有幸又與他見了幾次面，并繼續向他學習。盡管尚未接觸時教練就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但近距離接觸後，我更加敬仰他。事實上，在我教授五層級領導力時，有人曾要求舉一個第五層級領導者的例子，而約翰·伍登是我最常談及的人，因為我認為通過研究他的生活，任何人都可以學到偉大的領導力經驗。作為本書的結尾，我想向大家展示約翰·伍登的一生如何展現了五層級領導力。

2、第一層級職位：下屬不得不跟随你

約翰·伍登執教籃球 30 年。和所有領導者一樣，他從獲得領導職位起步，并有機會充分利用這一職位。許多教練非常依賴自己的職權。他們的态度是：我是教練，你是球員；你要按我說的去做。這并不總是最好的方法，但也有适用的時候。伍登教練在需要的時候會使用他的職權，盡管他采用的方式比較委婉。

例如，伍登教練的訓練時間不長，但他要求每個球員每次訓練時都要全神貫注。如果一個球員注意力分散并開始放松，教練就會把他趕出訓練場。

伍登教練曾經告訴我，替補席最能幫助教練讓球員發揮出最好的水平。如果球員沒有按照他所說的方式比賽，伍登會利用他作為教練的職權讓他們坐在替補席上，不允許他們參加比賽。這件事曾發生在西德尼·威克斯（ Wicks）身上，他是 UCLA 一名非常有天賦的籃球運動員。從西德尼加入球隊、進行訓練的第一天起，每個人都知道他是隊裡最有天賦的球員。然而，他參加這個項目的态度也非常自我。他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比賽，而不是按照伍登教練的要求去做。

教練說西德尼在球隊的第一年在替補席上坐了很久。這讓西德尼很沮喪，因為他本以為自己會有更多上場打球的機會。教練告訴我，當西德尼說：“為什麼我不能打更多場比賽呢？你知道我是隊裡最好的球員！”教練會回答：“是的，西德尼，你是隊裡最好的球員，但是當你在場上時，球隊沒有發揮出最好的水平。”

擔任球隊的教練給了伍登職權，對于像西德尼這樣的人，他必須使用他的職權，至少在一開始是這樣。當需要時，教練會毫不猶豫地使用他的職權。但是像所有偉大的領袖一樣，他認識到職位領導力的局限性，并盡一切努力提高自己對球員的影響力。職位可能使一個球員服從，但不能使一個隊伍奪冠。為了讓團隊表現更好，教練知道他必須在更高的領導力層級中發揮影響力，而他也确實做到了。

3、第二層級認同：下屬想要追随你

約翰·伍登的偶像之一是特蕾莎修女。他經常引用她的話：“不為别人而活的人生就不是真正的人生。”教練也實踐了這句話。他與球員建立了牢固的關系，他總是做有益于他們的事。

例如，在二戰期間于美國海軍服役之後，伍登在 1974 年于印第安納州得到了第一份大學籃球教練的工作。第一年，他的籃球隊赢得了印第安納大學聯盟（ ）冠軍。因此，他們收到了堪薩斯城全國大學生籃球協會（NAIB）全國錦标賽的邀請。但伍登拒絕了邀請。為什麼會這樣？在那時，NAIB 有一項政策，禁止非裔美國人參加錦标賽，而教練不願意将他的黑人球員克拉倫斯·沃克（ ）排除在外。然而，第二年，當教練再次帶領印第安納州獲得聯賽冠軍時，他接受了錦标賽邀請，因為他知道該組織已經改變了禁止非裔美國球員參賽的政策。伍登帶領他的球隊進入了錦标賽決賽，球隊在決賽中輸給了路易斯維爾（），這是他的教練職業生涯中球隊輸掉的唯一一場冠軍賽。克拉倫斯·沃克成為第一位參加季後賽比賽的非洲裔美國球員。

在漫長的職業生涯中，教練與所有球員的關系都很特别。在他的教練生涯結束後，他與曾經在球場上帶領過的球員保持着密切的聯系。每次我去拜訪他，我們的談話都會被他的某位前球員的電話打斷，球員往往會詢問他的近況。每次我們一起坐車時，他都會要求在郵局停下來，這樣他就可以把回信寄給那些給他寫信或請求簽名的人們。他不止一次告訴我：“作為一個領導者，如果你聽别人的，那麼他們就會聽你的。”他明白領導者要先會傾聽、學習，然後才能領導。

約翰·伍登教練去世後，我于 2010 年 6 月 26 日在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的保利館參加了他的追悼會。他的牧師達德利·盧瑟福（ ）說：

在他生命的最後一周，我問教練：“你還記得你簽的那些簽名嗎？”他說：“是的。”（那時我們不知道他還有多少時間。）我說：“教練，所有的人現在都在為你祈禱。由于你給予的所有愛、你表現出的善意，所有的人此刻都在為你祈禱。”他笑了。教練今天會為他受到的關注感到謙卑，但我們并無選擇，不是嗎？因為我們今天不得不聚集在這裡贊美他的一生。我在想，教練總是慷慨地打招呼，并留下他的簽名……他給出了那麼多簽名。今天我想知道：你們中有多少人，在你們的物品中、房子裡、家裡，有他簽名送給你們的東西？如果你們有教練簽名的東西，請舉手。

當成千上萬的人舉起手時，我環視了一下會場。我估計有80% 的觀衆舉手了。這反映了教練的善良，以及他希望讓他人感到自己是特别的。

教練讓我感到自己很特别。當他讓我為他的書《人生策略》（A Game Plan for Life）寫一篇序言時，我感到特别榮幸。這是怎樣的殊榮！這是我為為我付出這麼多的人做點什麼的機會。同樣，當教練提出為我的下一本書《學習的力量》（ You Win, You Learn）寫一篇序言時，我也很高興。這也是教練在他的合著者唐·耶格爾（Don ）的幫助下，在去世前完成的最後作品之一。

伍登教練很有個人魅力。每次我去拜訪他，在我們道别後，我都會從他的公寓乘電梯下來，走到外面的訪客停車場。當我走到我的車旁時，我轉過身朝他的陽台望去。教練會在那裡看着我離開，向我揮手告别。這将永遠是我對他最美好的記憶——他像任何一位優秀的第二層級領導者那樣，熱情地與他人建立聯系。

4、第三層級業績：下屬因為你為組織做的事情而追随你

第三層級的領導者擁有良好的業績，約翰·伍登自然也是如此。作為球員和教練，他都是赢家。他在父親親手打造的籃筐上學會了投籃。他帶領高中籃球隊參加了三年印第安納州錦标賽，獲得了一次冠軍。他在普渡大學（）三次被評為全美最佳，帶領他的隊伍赢得了兩項十大冠軍和一項全國冠軍。早在他成為教練之前，他就以球員的身份進入了奈史密斯籃球名人紀念堂（ Hall of Fame）。

教練是一位偉大的運動員，從事過多項運動。他作為一名運動員赢得了籃球冠軍，但他個人最偉大的運動成就可能出現在高爾夫球場上。能夠在同一輪高爾夫比賽中同時擊出一個雙鷹球和一杆進洞的僅有四個人，《高爾夫文摘》（Golf ）将約翰·伍登列為四人之一。他的這一壯舉是在 1947 年印第安納州南本德鄉村俱樂部（South Bend Club）完成的。

在職業生涯之初，伍登曾是一名高中教練兼英語教師。在執教籃球的第一年，他的球隊有過一次失利記錄。這很重要，因為這是他整個執教生涯中唯一一次失利記錄！在他執教高中球隊的 11 年中，他的記錄是 218 勝 42 負。

在執教 1947—1948 賽季後，伍登成為 UCLA 的總教練。他最初想在明尼蘇達大學執教，因為他和妻子内爾（Nell）想留在中西部。而金地鼠隊（明尼蘇達大學籃球隊）實際上給出了這個職位，但是在接受 UCLA 的工作之後，伍登才得知這一消息。由于已經向 UCLA 做出了承諾，他拒絕了明尼蘇達州的工作機會。

伍登教練在一個賽季内改變了 UCLA 的籃球項目。在他到來之前，球隊經曆了一個失敗的賽季。他擔任 UCLA 教練的第一年，球隊就赢得了太平洋海岸會議的南分區冠軍（PCC），戰績 22 勝 7 負。這是 UCLA 自 1919 年發展籃球項目以來一個賽季内勝利場數最多的一次。伍登職業生涯的其餘部分已成為傳奇。職業生涯戰績為 885 勝 203 負（獲勝百分比 0.813）。10屆全國錦标賽冠軍。4 個不敗賽季。7 次被評為 NCAA 年度最佳教練。2009 年，他被《體育新聞》（ News）評為所有體育運動史上最偉大的教練。

作為一名領導者，他的職業生涯成就如此卓著。我想知道他最懷念做教練時的什麼事情，而他的回答讓我驚訝：“我最懷念的是練習，而不是比賽。”他解釋道：“我想赢得我參加過或執教過的每一場比賽。但是，我明白最終的輸赢可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能掌控的就是我如何為自己和我們的團隊做好準備。我以此來評估我的成功、我的'勝利’。這才更有意義。”教練總結道：“赢得比賽、勝利和冠軍并不像人們說的那麼美好，但實現這一目标的旅程則比人們描述的美好得多。”

這是一個偉大的領導者的偉大視角，他總是在第三層級上創造高業績。

5、第四層級育人：人們因為你為他們做的事情而追随你

伍登教練說：“成功是心靈的平靜，因為你知道自己已經盡力發揮所有潛能，這會為你帶來滿足感。”這就是第四層級領導者對自己和所領導的人的期望—發揮潛能。

和我研究過的任何一位領導者一樣，教練選擇了他能找到的最有才華的人，然後培養他們，使其充分發揮潛能。他所在的 UCLA 球隊的球員名單是偉大球員的名人錄。然而，比起球員們在籃球場上的成就，教練更為球員們在生活中的成就感到自豪。當他談到那些在教育、政府、宗教和商業領域履行領導職責的人們時，他的眼睛會亮起來。他們就是他培養出來的人。他的球員們一次又一次地說，教練的願望是用籃球來教他們如何生活和領導，而不是赢得冠軍。

伍登教練如何在第四層級取得如此有效的成績？以下是我的看法。

他成功地分析和挑選球員

教練不僅僅挑選籃球打得好的球員，他選擇的标準還要求球員是好隊員、好學生和好公民。他挑選時着重分析以下四個方面。

● 成績單。教練希望團隊中有好學生。他相信球員進入大學的首要目标是接受良好的教育，而不是打籃球。他尋找并找到了真正的學生運動員。

● 家庭生活。教練經常說，一個人的頭等大事應該是家庭、信仰和朋友。至于為什麼把家庭置于信仰的前面，他會眨着眼睛說：“上帝會理解的。”我想他的意思是，你可以通過觀察人們對待家人的方式了解他們的性格。例如，他告訴我在一次招生之旅上，他和一名助手參觀了全美最有前途的高中。教練随身帶着獎學金，如果見面順利的話，他會把獎學金給這個高中裡受邀的年輕人。

但這并沒有發生。在他們見面的時候，這個男孩多次對他的媽媽說了無禮的話。教練沒有提供獎學金就離開了。随後，助手表示了他的驚訝。教練回答說：“任何不尊重母親的球員都不會尊重他的教練。”

● 教練們的綜合評價。教練常說：“如果你隻見到一次某位球員，還不如從未見過他。”為了清楚地了解他感興趣的球員，他會問五位與這位球員所在球隊打過比賽的教練：“誰是你今年比賽中遇到的最好的球員？”然後他還會與該球員的主教練交談。隻有這樣，他才會考慮是否給出獎學金邀請。

● 敏捷。領導者總要考慮什麼是團隊成員最重要的特質。籃球是一項快速的運動，所以教練選擇了敏捷這項運動能力。這就是為什麼盡管他的球隊每個首發球員都不超過六英尺五英寸（約合 196 厘米），他們依然能夠赢得第一個全國冠軍。他的目标是擁有在場上速度最快的球員，這樣他們就有了換人的優勢。他推斷，如果他的球隊在一場比賽中比對手少失誤五次及以上，他們就有五次額外嘗試得分的機會，從而獲得五分或六分的優勢。

這通常決定了比賽的結果。

和所有優秀的領導者一樣，伍登教練對他想要的團隊成員有清晰的了解。因此，他招募了最好的球員，即那些有潛力發展并赢得冠軍的人。他的教學有助于球員的發展正如我已經提到過的，沒有優秀的球員就不可能赢得比賽。

但即使你有優秀的球員，你也可能無法取勝。要想有獲勝的機會，你必須培養他們。在這方面，約翰·伍登的水平是世界級的。他的方法非常簡單，任何人都可以遵循：

解釋——告訴他們你想讓他們知道什麼和做什麼；

演示——向他們展示你想讓他們知道和做的事情；

主動——讓他們向你展示他們知道要做什麼；

校正——要求他們改變錯誤的做法；

重複——讓他們一次又一次地做正确的事情。

之後，結果就能證明教學方法的正确性。他常說：“如果你準備得很好，你或許會被領先，但你永遠不會輸。隻要你全力以赴并且盡力而為，你就會赢。”

他培養了球員的價值觀和品質，幫助他們體驗真正的成功我第一次了解到伍登教練的成功金字塔模型是在 20 世紀70 年代，當時我還是一位年輕而有抱負的領導者。他在 30 年代中期着手開發這一模型，并于 1948 年完成。就在那時，他開始将這個理論教給他的球員。他通過這樣具體的方式教會球員他重視的品質。他的一生都在傳授這個概念。

當我在一本雜志上發現這個金字塔時，我把它剪下來，貼在了我的文件櫃上，這樣我就可以每天查看它。我意識到在金字塔裡有我需要接受并擁有的品質和價值觀。現在我把它傳遞給你。

伍登教練認為他所教授的價值觀比籃球重要得多。

6、第五層級巅峰：人們因為你本身以及你代表的價值而追随你

我堅信伍登教練已經達到了領導力的巅峰層級。論據随處可得。自 1977 年以來，籃球界最令人垂涎的年度最佳球員獎是約翰·伍登獎。這相當于籃球比賽中的海斯曼獎杯（ ），獲獎者在洛杉矶體育俱樂部（Los Club）舉行的儀式上宣布。兩項一年一度的男子籃球賽事——約翰·伍登經典賽（John R. ）和約翰·伍登傳統賽（John R. ）是為了紀念伍登而舉行的。

2003 年 7 月 23 日，約翰·伍登來到白宮，美國總統為他頒發了總統自由勳章，這是美國最高的公民榮譽。

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保利館為他舉行的追悼會可以進一步證明伍登教練多麼受人尊敬。成千上萬的人參加了儀式，其中有很多他以前的球員。伍登在離開籃球隊後最為球員的成就感到自豪，這些球員個人的成功證明了他培養領導者的能力。

在儀式上，聚光燈聚焦于教練的一生和成就。一束光照在他退休後觀看棕熊隊（The ）比賽的座位上。那個座位現在已經退休了，再也沒有人坐在那裡了。一束光照在籃球場上，使每個人都能注意到内爾和約翰·伍登的名字，籃球場就是以他們命名的。十面全美錦标賽橫幅上都亮着光，提醒大家他作為教練的成就，這在男子大學籃球比賽中是無法複刻的。

然而，除了這麼多的成就和獎項之外，用伍登的性格來衡量他領導力的深度最為合适。牧師達德利·盧瑟福在教練的追悼會上也提出了這一點，他說：

我在他的私人葬禮上告訴他的家人，他的偉大不在于他的所作所為，也不在于他教了什麼，他的偉大在于他本人—他的性格，他的價值觀，他的信念，他的信仰。盡管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年裡，他與一些健康問題做鬥争，但他從未有過“驕傲腫瘤”。從來沒有醫生診斷他患有“自私綜合征”。心電圖沒有顯示出自負的痕迹，核磁共振也沒有顯示出絲毫的偏見。從道德上講，他的健康狀況非常好。在精神上，他是一個謙遜的人，從不把信念強加給任何人，他隻是日複一日地信任、前行、生活。

追悼會結束時，參加追悼會的人沒有很快離開。他們花了兩個小時來紀念一位傑出的領袖，之後他們隻想留下來，沉浸在這裡的氣氛之中。我相信很多人都在想，我想像他那樣生活，像他那樣離世。我知道我是這麼想的。

人們常常在一位領導者去世後才意識到他有多麼優秀。他們去參加葬禮或追悼會，驚訝地發現原來還有那麼多人曾受到這個人的影響。關于教練，我們始終知道他有多優秀。40 年來，球員一直得益于他的領導，球員們離開球場後領導的人們也是如此。還有數百萬人在遠方觀看他帶領球隊赢得勝利。我希望我能更像他；他是一位奉獻者、園丁、老師、教練、領導者和朋友。他聰明、誠實、有原則、自律、謙遜、幽默、勇敢、忠誠。他是一位第五層級領導者。世界需要更多像他一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