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届“芙蓉杯”全国文学大赛入围散文作品——《风雪贺兰山》
风雪贺兰山
文/刘鹏
你哪里下雪了吗?
黄河被下成了“白河”,怀揣着冰雕踽踽独行,一件银色的大氅把平原苫了个严严实实,捂得一动不动爬在她的身旁。贺兰山从西边钻了出来,徐徐站立,把天又顶高了一些,呼出的气息,冻成了白色,在城市的上空叆叇袅袅,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能量。
是谁在唱“我爱你,塞北的雪”?贺兰山在凝神,银川城在聆听,黄河在鼓掌,你在感叹,他在思索,我在书写!
冬至前的一阵风,刮来了满世界的雪,贺兰山及银川平原就有了一个白,让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和“冬”撞了个满怀。
贺兰山是一座神奇的山,它的伟大被频频歌颂,它的浩瀚被一直书写。一场风雪又让“诗情画意”把上下左右填了个满满当当。
让我们走进风雪贺兰山的前世今生,一同感受他的“美”与’“丽”,“伟”与“大”。
俱往矣!
无论精忠岳飞“怒发冲冠,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的仰天长啸,还是明代朱栴“北风吹沙天际吼,雪花纷纷大如手,年少从军不为苦,长戟短刀气如虎”的志不改,须自强,无不有着贺兰山雄壮威武的影子。
清代胡秉正的《咏贺兰山》
西北天谁补?此山作柱擎,蟠根横远塞,设险压长城。
俯瞰黄河小,高悬白雪清,曾以绝顶望,灏气接蓬瀛。
更是咏唱出了贺兰山的神韵!
其实贺兰山的伟岸、险峻、奇异不啻在文人墨客的笔尖跳跃,纸上流淌。千百年作为鱼米田园的“围圩”,游牧,农耕两大文明的“隔栅”,它的“奉献”与“浩然”则是接蓬瀛,冲牛斗。数千年的清风明月与它同在,数千年的北风飞雪同它炫舞,它是一座古老而文明的山。
乘着古老的风,踏着今朝的雪,走进贺兰山的深处。没有奇险天下的华山那般;峭峰千仞,削砌四方而名满华夏,也没有天下盆景的黄山那样;秀丽神奇,玲珑俊秀以美丽南北。雄浑粗犷,险峻陡峭是外表,伟大而厚重是它独特的风韵。古老的风刮了数万年,这里有过数万个还多的严冬飘雪。今天,在大雪纷飞的贺兰山下饱眼浩瀚奇异的美景,我们只会因它“千里冰封”的恢弘而震撼,只能因它“万里雪飘”的壮观而赞叹。
数万年前的贺兰山,祖先的贺兰山的冬日是怎样的呢?
岁月失语,惟石能言——岩画,留存在石头上的文化艺术记载,让我们也能知道远古先民的生活信息。
《水经注》卷三中早有记载:“河水又东北历石崖山西,去北地五百里。山石之上,自然有文,尽若虎马之状,粲然成著,类似图焉,故亦谓之画石山也。”
其中所指就是贺兰山境内的岩画。
近代文物部门对岩画作勘察,编录,拍摄,临摹和制作拓片,初步摸清了贺兰山岩画的底数,揭开了贺兰山岩画的神秘面纱,在黑石峁、贺兰口、苦井沟,大麦地等二十七处岩画遗存,总计约有组合图5000组以上,单体图像2.7万多幅,已被记录的岩画单体图像19752幅。
我们顺着多彩的岩画万花筒,可窥见数万年前,冬日,贺兰山下,古人一幕幕富有生气的社会生活,狩猎、征战、交媾、舞蹈、祭祀······。
那些个冬日也有大雪染白了地,雾气遮盖了天,美丽盈满无数先人的双眼。
风雪贺兰山时空隧道的两端,闭眼心美,睁眼山美!
拜寺沟西夏方塔,兀自立在半山腰,披着呼呼北风,戴着银色斗笠,虹吸万象汇聚成佛光,照亮自己的前世今生。
明嘉靖《宁夏新志》卷二:避暑宫“贺兰山拜寺口南山之巅。伪夏元昊建此避暑,遗迹尚存”。北侧有西夏砖塔二,相距百米。
风前临眺豁吟眸,万马腾骧势转悠。
戈甲气销山色在,绮罗人去辇痕留。
文殊有殿存遗址,拜寺无僧话旧游。
紫塞正怜同罨画,可堪回首暮云稠。
从明代朱秩炅的七言律诗中,可遥想它当年是何等的雄姿万千。
站在拜寺口,睁眼一看,就有一副恢宏的雪国画卷,闭眼一想,又有一部恢弘的历史史诗。背靠方塔完全鸟瞰镇北堡西部影视城的风雪美景。瑟风吹不散历史的烽烟,却让文化飘飞。飘雪盖不住时代的光芒,更让艺术绚烂。
穷阴的风从《新龙门客栈》中吹出了大漠孤烟,玄冬的风从《大话西游》中吹出了神话传说,九冬的风从《红高粱》中吹出了醇酒馥香。这“雪”从明代弘治年间开始堆积,直到前辈张贤亮的镂雕后,成为了艺术,美的艺术,文化的艺术。
风不停地吹,雪一直的下,让我们乘着风雪再走进西夏王陵。
东方金字塔也盖上了白棉被,把汉文化,佛教文化,党项文化捂在一起,再次发酵。
近观西夏王陵,总感觉一座座坟冢升起一股股神秘的气息和这风雪搅在一起,把历史压缩成一组动人的画面魔幻在眼前;“党项族的勇士,腰系弯刀,竦辔烈马,负笈佛经和儒卷,踏平贺兰山缺,用足迹绘制一种新的生存文化”。不是听到亦不是想到,站在这里一眼就能完全知道,这个在历史长河中昙花一现的新文化多么的美妙。公元1038年至公元1227年,白高大夏国的子民书写传奇,安居自治,在古兴庆府今银川城设都,与宋、辽鼎立,走过一百八十九个清风明月,经历一百八十九个北风飞雪。
无论历史诡谲,社会在进步。
看今朝
贺兰山东麓万亩葡萄园,冬日给新时代的绿色长城画了一个淡妆,冬雪又给披上了一件白纱衣。
古有诗云:
贺兰山下果园成,塞上江南旧有名。
据记载,唐代宁夏贺兰山东麓就已经大量栽培葡萄。2003年贺兰山东麓被确定为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保护区。多年来,葡萄产业是宁夏农业发展的优势特色产业和自治区六大支柱产业之一,并形成了区域化布局,规模化经济,专业化生产的现代葡萄产业发展模式。
冬日的葡萄园,土垅覆茎,雪在上面装点了些许白,摘杆直挺挺的坚强,挂丝像五线谱的底格,似乎在演绎一种无声的华章,盈满了天地。
北纬37度,世界酿酒葡萄种植的黄金地带。而处在这一纬度的贺兰山东麓,又有适度的盐碱,透气渗水的砂砾,充沛的光照,昼夜温差大等许多更适合葡萄树生长的优良条件,所以这里就成了葡萄成长的“天国”。
截止目前,贺兰山东麓葡萄种植面积已达六十万亩,建成酒庄两百余家。
贺兰山,兀立干旱背景中的一座“湿岛”,横亘沙海边的一道屏障,阿拉善的风,腾格里的沙,西伯利亚的寒,轮番侵袭,千百年来岿然不动,护佑着一方水土,于是在它的脚下就有了一个美丽的传说——“塞上江南,银川平原”。
飞雪中,站在贺兰山上眺望银川城,宛如一只起飞的凤凰荡起漫天的银粉,又像一幅灵性的擎天巨画铺陈在天地间。白茫茫的大地上,鳞次栉比的高楼闪出错落有致的杂色装点其中,宽敞平展的大道犹如白色飘带交错纵横。
一座悠久的历史古城,一山一河一平原,回汉儿女三百万,这就是大美银川,曾经的西夏国国都,今天的宁夏回族自治区首府。在贺兰山脚下,彪炳古今,不断书写传奇。
银川不像祖国留洋回来的儿子——上海,精致又傲慢;不像共和国的嫡长子——北京,有着天生的优越感;不像共和国聪明的幼子——深圳,前卫而新潮。银川有银川的样子,躺在黄河的怀中,靠在贺兰山的脚下,金川、银川、米粮川,她是地缘的宠儿,历史的娇子。
风雪中,贺兰山下银川城,既是一副生动的实景图亦是一部优美的雪国宣传片。山舞银蛇——天在唱“我爱你,塞北的雪”,原驰蜡象——地在唱“我爱你,塞上凤凰城”。
银川因依偎贺兰山而塞上江南,贺兰山因护佑银川而风靡华夏。
贺兰山下凤凰城,大雪中孕育着新生的力量,奋进中长出不一样的坚强。回汉儿女伴着山的奏乐,合着新世纪发展的节拍,唱响“回汉一家亲,守护自然,美丽贺兰山”的高歌,走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大道上,气势如贺兰山一般雄壮,身姿如雪花一样美丽,速度如风一样迅捷。
贺兰山的“雪”从远古飘来,裹着文化的锦衣,从白高大夏国的金戈铁马中掠过,借着历史前进的东风,在塞上江南——银川平原不断绘制“和谐俊美”的画卷。
作者简介:
刘鹏,男,汉族,1987年生,宁夏吴忠市红寺堡区人,私营企业主,业余写作。
第九届“芙蓉杯”全国文学大赛征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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