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中国》第175期:欧洲何去何从?
“欧洲是乌克兰之后的最大的冤大头,能源危机、移民危机、通货膨胀、经济危机等等同时爆发。”
“美国对欧洲的渗透和控制之深,欧洲几乎成了美国的提线木偶。”
在东方卫视2月13日播出的《这就是中国》第175期节目中,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院长张维为教授和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特邀研究员、上海社科院宗教所宗教学研究室主任探讨了欧洲何去何从的问题。
张维为:
四年前,《这就是中国》第一期节目开播的时候,一位年轻观众问我中国未来的经济规模,我自己的判断是:三十年之后,也就是你们这一代成为中国社会绝对中坚力量的时候,按照购买力平价,中国经济规模怎么都应该是美国加欧盟之和(如果那时候欧盟还存在的话)。我后面这句随口补充的话也表明我不看好欧盟的前景。
去年俄乌冲突爆发后,我们又提出,欧洲是乌克兰之后最大的冤大头,能源危机、移民危机、通货膨胀、经济危机等等同时爆发,这就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今天我想利用这个机会就从两个角度简单评述一下欧洲危机的深层次原因:一个是欧洲的地缘结构,第二是西方民主制度的基因缺陷。
让我们先来看一下欧洲的地缘结构。我们打开世界地图可以看到整个欧亚大陆可以大致分为东西两部分,东部有比较完整的地缘板块,也就是俄罗斯和中国两个超大型的国家。而西部,也就是今天的“政治欧洲”则是一个碎裂的地带。这种碎裂意味着小国林立、语言众多、利益各异,离心力总是大于向心力,这为域外大国的介入提供了各种抓手。其实,欧洲历史上有很多人物深知欧洲的这种窘境,都想完成统一欧洲的霸业,但最后都没有成功。
比方说,公元768年查理大帝建立的帝国。查理大帝原来是法兰克王国加洛林王朝的国王,他基本上统一了整个西欧和中欧,因此查理大帝被一些人称为“欧洲之父”。不过查理大帝去世后,他的帝国就分裂了。到843年,根据《凡尔登和约》,他的帝国一分为三,东、中、西三个法兰克王国,大致就是后来的德意志第一帝国、法兰西王国、意大利王国三个国家的雏形。
之后,法国有两个人物先后开始统一欧洲的梦想,一个是路易十四,又称“太阳王”,他崇尚王权至上,“朕即国家”,但那也是法兰西王国鼎盛的时候,十七世纪下半叶,他发动了多次战争,特别是针对荷兰和西班牙的战争,几乎所向披靡,扩大了法兰西的版图,但战争也耗尽了法国的国库。
还有就是十八世纪末和十九世纪初的拿破仑,他横扫整个欧洲,先后占领了西班牙、意大利、普鲁士、奥地利等等,几乎统一整个欧洲,除了英国和俄罗斯,但后来惨败于俄罗斯,之后又被英国组织的反法同盟打败,所以拿破仑被流放到圣赫勒拿岛直至去世。俄罗斯文豪列夫·托尔斯泰的《战争与和平》就是描写这场战争的优秀文学作品。
二十世纪上半叶,欧洲先后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生灵涂炭。两次大战结束后,西欧国家痛定思痛,达成共识,力求在欧洲建立“持久和平”,特别是法德这两个国家,它们历史上经历过数百年的对抗,最终实现了和解。
从1951年开始,六个欧洲国家,包括法国和德国,成立了欧洲煤钢共同体。这是很重要的一步,因为历史上法国与德国打了数百年的仗,打仗要消耗煤炭要消耗钢铁,现在通过这个机制把钢铁和煤炭的生产经营等机制整合在一起,使这两个国家互相不感到对方的威胁,整个欧洲的安全感显然得到了加强。
1957年,这几个欧洲国家又签订了《罗马条约》,成立了欧洲经济共同体。1967年,欧洲煤钢共同体、欧洲经济共同体和欧洲原子能共同体合并成为欧洲共同体,也就是今天欧盟的雏形。1993年欧盟成立,这也是从经济整合走向政治整合的一个过渡,一个主要的目的也是提高欧洲的国际地位和话语权,对世界单边主义也是某种掣肘。后来欧盟又推出了欧元,这更是欧洲整合的重要一步。欧洲人一度非常乐观,认为欧洲将从此踏上团结、繁荣、“持久和平”的伟大前程。
但很大程度上,欧洲这种地缘结构的分裂状况,使欧洲很难真正整合起来。我可以举一个例子。欧洲这种破碎地带基础上形成的欧盟,在重大问题上,只能采用一国一票的制度,否则欧盟都无法成立,但正是这个一票否决制,使欧盟无法形成足够的凝聚力。比方说2015年,美国挑动一个小小的立陶宛,退出中欧“17+1”合作协议,然后又染指中国台湾事务,这绑架了整个欧盟与中国的互利合作,包括批准中欧投资协定。
当然,我个人认为这个协定实际上对欧洲的利益可能更大,所以欧洲损失也更大。美国也利用反俄的急先锋波兰,给俄欧关系改善设置重重障碍。同样,俄罗斯也利用匈牙利等国,多次否决欧盟内部关于制裁俄罗斯的提案。总之,欧洲这种分裂的地缘结构使欧洲整合及其凝聚力遭到严重的挑战。
我们再来看看西方民主制度的基因缺陷。一般认为,西方民主制度源于公元前六世纪前后的古希腊城邦政治。然而,用中国人的眼光看,古希腊城邦最大的特点是规模非常之小,数千人到数万人,最大的约几十万人。
城邦政治的特点是什么?
首先,城邦是思考所有问题的前提。比方说当时的雅典人、斯巴达人,都是以城邦来界定身份的,历史上从来没有一个统一的古希腊国家,用历史学家钱穆的话说就是古希腊是“有民无国”。
第二,城邦对于城邦内城邦外的人都实行严格的限制。今天西方描绘的古希腊人谈艺术、谈哲学、搞民主、岁月静好。其实即使在雅典城邦的全盛时期,据一些研究,它人口也只有三十来万,而享有公民权的大概四万人,剩下的将近三十万人是奴隶、是妇女等等,没有任何政治权利。有了大多数人作为垫底,才有城邦的少数人在那里搞民主,谈哲学,谈诗歌。
游客游览希腊雅典卫城。新华社发(莱夫特里斯·帕察里斯摄)
第三、城邦内部有少数人的民主,但各个城邦之间从来没有民主,几乎始终处于战争状态,属于弱肉强食、丛林法则。所以相比之下,中国人从三千多年前就开始谈天下,中国的视野一直超出一城一邦,超越我族和他族的藩篱。所以西周时代我们就开始通过血缘、礼乐等力量建构可大可久的命运共同体。中国作为文明型国家的许多制度安排和治国理念,都可以追溯到古代中国。当然,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以后有时间我们再和大家来探讨。
让我们还是回到今天的欧洲。除了这个地缘分裂结构之外,欧洲的问题也与古希腊城邦政治的基因缺陷有关:首先是小国林立,欧洲不少人自己也说,欧洲都是小国,唯一的差别就是有些国家知道自己是小国,有些不知道。这使域外大国可以横加干涉欧洲内部事务。
其次,欧洲民主主要表现为欧洲各国内部的各种“部分利益党”之间的党争,每隔几年举行一次选举,领导人一旦上台,民主的使命就大致完成,也就是当年法国思想家卢梭调侃英国代议制民主所说的话:“英国人自以为自由,其实大错特错。只有在选举国会议员的时候他是自由的,一旦议员被选出之后,他就变成奴隶了,等于零了。” 这种小国内部党争为主的“少数人政治”,意味着很难产生关心欧洲整体利益与长远利益的领袖人物。
第三、通过数十年的磨合,虽然欧盟成员国之间形成了某种表面上似乎比较民主的内部关系,比方说一国一票,语言文化多元化等等。但是这种情况首先导致欧盟运转的效率十分低下。然后欧盟之外,欧盟拒不接受世界上多数国家都主张的“国际关系民主化”。然而,随着整个非西方世界的崛起,欧洲还是自视高人一等,唯我独尊,那谁买你的账呢?
总之,西方民主制度的这些缺陷早在古希腊小国寡民政治中已经形成,这个基因今天要改也很难。这也意味着欧洲种种危机恐怕将持久化,从而加速整个西方世界的一路走衰。
今天我就和大家分享这些,下面我们请邱文平老师给大家演讲。谢谢大家!
邱文平:
我认为美国操控欧洲是大获成功的,现在是开始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 我们一直用美西方来指代美欧等发达国家,假设它们是异常团结的,但是俄乌冲突让大家清晰地认识到美国对欧洲的渗透和控制之深,欧洲几乎成了美国的提线木偶。
美国通过冯德莱恩等代理人控制了欧盟委员会和议会,用绿党等各色政治“网红”控制了诸多国家的政局,从政治上绑架,军事上控制,经济上吸血欧洲,操控欧洲的战略目的大获成功。面对美国的趁火打劫,老欧洲的反应异常软弱无力,实在是让人有点出乎意料。
法国、德国、西班牙、意大利这些历史上都曾经建立过叱咤风云的世界帝国,它们战后长期的太平岁月削弱了它们的意志,在美国的羽翼下日子过得太久,合伙劫掠发展中国家的日子过得太舒服,它们居然忘记了盎格鲁-撒克逊人的本性,美国的财政赤字已经面临爆点,只有巨量的资本才能填补这个空缺,欧盟实在是再合适不过的收割对象。就GDP而言,欧盟是超过美国和中国的世界第一,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地区,当它缺乏保护自己利益的意志和策略时,就会变成最肥的“羔羊”。
因为二战的原罪,德国在政治上有天然的劣势。默克尔退休之后,新政府内部党派林立,美国扶持的各色人等占据了重要的岗位,外交部长居然以“我的外交优势就是我没有任何外交经验”为荣。在波谲云诡的世界巨变中,这样的德国政治领导人只能让人发出一声叹息。而唯一可以引领欧洲走出美国控制,维护欧洲利益的法国,却是小算盘多多,考虑法国利益多于考虑欧洲的整体利益。对美国将欧洲推向战争的火坑,经济上大肆收割欧洲资本和企业的流氓行为,法国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既不能和德国合作共同抵制美国,也不能够主导俄乌冲突的政治解决,任由美国肆意妄为。
德国总理朔尔茨 新华社资料图
中国是制衡美国的重要力量,马克龙今年才开始计划访华,还不如德国总理的当机立断。法德的貌合神离加剧了欧洲的撕裂,欧洲对美国的依附进一步深化,欧盟面临着更深的危机。
其次我想谈一谈因为符合“离岸平衡”的国策,美国继续拱火俄乌冲突是必然的。所谓著名的“离岸平衡”,就是在世界各个地区不能够出现威胁美国地位的强大国家或集团,就算是盟友也不行。所以说欧盟和俄罗斯都是可以打破美国控制欧洲的对手,继续支持乌克兰扩大冲突,绑架欧盟对抗俄罗斯,就可以一石二鸟,毁掉两个对手,非常符合美国的战略目的。所以,和平在短时间内是没有希望的。
对俄罗斯而言的话,俄乌冲突其实是把双刃剑:一方面,美西方全面制裁俄罗斯,让俄罗斯处于艰难的处境,人民的生活必然面临相对困苦的境地。但从长远来看,这种去西方化的阵痛是俄罗斯民族文化觉醒和恢复世界大国地位的必经之路;否则,在长期的西化思想渗透下,西方代理人势必控制俄罗斯。为了国家的独立自主,延续自己独特的“文明型国家”,是值得付出任何代价的。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是,普京已经彻底失去了对欧洲政客的信任。默克尔大概是普京唯一信任的欧洲政客。但当默克尔说出“明斯克协议”只是个缓兵之计的时候,普京的震惊和愤怒是难以掩饰的。因为这证明了无论俄罗斯和美西方达成什么协议,美西方都可能随时撕毁,不予承认。就像美国总统前脚和中国达成了合作共识,后脚美国国务院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加剧了对华制裁。丧失互信的结果就是外交所能达成的确定性消失了,世界进入了无法预测的冲突时代。
基于俄罗斯在乌东地区战斗的“拉胯”,很多人预言俄罗斯将战败。但是,我们不要忘了,冷战时期美苏争霸的基础是“确保互相摧毁”的核恐怖战略。看一下俄罗斯军费比例就知道,俄罗斯有限的军费大部分都用来建造核潜艇和洲际战略导弹了。一神教国际体系内美国和俄罗斯这样的核国家并不忌惮首先使用核武器,他们战争规划的假设就是核战争,他们从未承诺不向无核国家投掷核武器,这点和中国有质的差别。俄罗斯也屡次清晰地表达了如果俄罗斯面临绝境,会使用核武器的意图。这是一个具有毁灭世界能力的核大国的底线,希望美西方在战略决策的时候能够有所考虑。
最后我们谈一下欧盟的风险和中俄关系的走向。即便翻遍历史,俄欧关系也从未如此的恶劣,就算是在冷战时期,两大阵营也是边打边谈,互通有无。现在美国操控下的欧洲,和俄罗斯形成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僵局,这违反了基本的国际关系常识。
这种格局是美国刻意打造的,近期欧洲的金融资本和高新企业纷纷逃向美国,德国被迫和美国达成了十五年的天然气协议。一年之内,欧洲“胜利”地摆脱了俄罗斯的油气的胁迫,但经济命脉又被美国攥在手中,才出狼穴,又入虎窝,脱离美国控制的前景越来越渺茫。
俄乌冲突的恶果基本上都是由欧洲来承担了,貌似强大的欧盟实际上已经进入“脑死亡”状态。欧洲的悲剧就在于它们制造的“民主困境”。当欧盟所有重大决策都需要全票通过的时候,决策其实就是不可能的。随便一个域外大国操弄欧盟几个小国家,就可以瘫痪欧盟的政治、经济和军事决策。只要控制了欧盟委员会和议会,就可以让欧盟变成一个大腹便便,行动困难的“病夫”,一个“披着狼皮的肥羊”。
近期内波兰和乌克兰对俄罗斯继续狂热地扩军备战,塞尔维亚的科索沃地区剑拔弩张,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匈牙利、罗马尼亚等东欧国家对欧盟和北约的不满也日益增加,一旦处理不当,战争和内乱是可以预见的。
塞尔维亚总理安娜·布尔纳比奇曾发出警告:科索沃处于战争边缘。
《圣经》中“巴别塔”的寓言其实非常符合现在的欧盟,当不同语言、不同信仰的人因为不同理念开始互相攻击的时候,一座无比宏伟的人类之塔就轰然倒下,世界重回野蛮时代。除非法德能够联合起来摆脱美国的控制。否则,欧洲的“巴别塔”缓缓倒下只是个时间问题。
之前因为俄罗斯融入西方世界的执念,中俄的合作一直平平淡淡。随着西化梦想的彻底破产,受到了美西方严酷的制裁和打压,俄罗斯终于开始正视以前比较忽视的东方世界,开始认真思考全面转向东方的印度和中国。中俄领导人近期会谈频频,俄罗斯和中国的油气管线和各领域经济合作不断的深化,俄罗斯也开始支持中国和中亚地区在基建、能源领域的合作。上海合作组织范围内,诸多国家合作也顺利展开。中俄和平共处,互惠互利,欧亚大陆就会变成世界和平的基石。好,谢谢大家。
【圆桌讨论】
主持人:刚才两位老师对欧洲当下的困境做了非常深刻的分析。我记得在俄乌冲突刚起的时候,我们也分析过欧洲,当时也认为它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但是您看将近一年的时间过去了,现在欧洲能看清自己的困境吗?
张教授:实际上最近还是有不少迹象表明,不少欧洲人在醒悟当中,包括 G20的时候,欧洲领导人争相会见习主席,包括朔尔茨总理访华,最新的情况就是德国、法国等九个欧盟国家联合起来抗议美国《通货膨胀抑制法案》。马克龙专门为这个事去访问了白宫,然后拜登没有做具体承诺,只说可能对那个法案做点技术性的修改。但是他们是很愤怒,而且公开地说了不少次。
但我又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邓小平曾说过一句话,很多事情要自己碰,碰得头破血流,否则跟你怎么讲都没有用的。你看经济就是,现在德国的制造业怎么生存?这个能源价格,所以就是往美国移,往中国移。
主持人:欧洲有没有能力解决自己的困境?
邱老师:我想起了一个著名的寓言,《皇帝的新装》。我觉得欧洲现在就像皇帝一样,光着膀子,然后在寒风中走着,还是很气势轩昂的,觉得自己还是站在道义的制高点,胜利的前线。有很多人是“揣着糊涂装明白”,欧洲很大批的这种民众,被价值观洗脑之后,就觉得一定要跟俄罗斯对抗到底,我好像也能够忍。但大部分人他也不这么认为,但他没有办法,所有的观念都这样。所以他们实际上是一种“揣着糊涂装明白”,就是把自己的利益输出了,但心里又很痛,然后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叫“揣着糊涂装明白”。
还有一批人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就像台上很多政客,他明明知道这个东西是对美国有利,对欧洲有弊的。但是因为很多人是被美国所操控,所以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反正做所有事情好像我们都基于大义在做。
因为欧洲政治的“网红化”,政治“网红”他们上台,真正有“政治头脑”的人,统统都在台下。我们接触很多欧洲的政治学者非常清晰地知道问题症结在哪儿,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你根本就连议员都当不上,何况去当总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欧盟走向一种沉默的状态,我觉得欧洲的知识分子现在是非常之痛苦的。
欧盟旗帜 新华社资料图
张教授:西方民主制度的基因缺陷就是越来越难以产生政治家,产生一批批政客,而且政客的水准还在大幅度降低,就跟它们媒体的水准也在大幅度降低一样,就是政治“网红化”也好,不停搞民粹主义,为了拿选票,老百姓喜欢听什么,我就讲什么,不顾国家和人民的整体利益。
主持人:在俄乌冲突发生之后,整个欧洲的版图内部在发生一种利益结构的重塑。就刚才您说的一些传统的有领导力的国家被弱化,还有一些新兴的想要发声的国家在不断地发出自己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新的欧洲格局正在生成,跟我们传统的认知已经不一样了。
邱老师:更可惜的就是法国这个国家,就在德国扛不住的时候,你应该起来的。法德合作,谁都知道,这是欧洲欧盟的核心所在。你们两个离心离德那怎么搞呢?因为法国不依靠俄罗斯天然气,它有核能。所以它在经济上面并不太受制于美国。可它在中间起着犹疑观望的态度。
张教授:欧洲实际上,包括知识界,包括政界,还是有很多有识之士的。我们有时候智库交流听得出来,但他们有他们的难处。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们去年和荷兰国际关系学院交流,对方就坦率讲我们怎么办?你看阿富汗撤军,美国连通知都不通知我们,它就撤了,我们的军队给晾在那儿。但是我们怎么办?我们连大型直升飞机都没有,也得求美国帮助。欧洲的硬实力跟不上。然后欧洲反恐的情报几乎都依赖美国,所以欧洲一些有识之士有一种很强的无力感。
【观众问答】
观众:欧洲近年“向右转”是否会影响一体化进程?
张教授:欧洲总体右翼在上升,这是不争的事实。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意大利右翼已经上台了。法国国民阵线的勒庞,过去一般是拿20%左右的票,这次拿到40%左右。虽然没有胜出,但是选票的数量放在这里,说明形势在变,然后欧洲右翼特点几乎都是反欧盟。但我觉得我们还要做工作,你看意大利女总理上来之后,她竞选的时候是反华的,她说意大利要退出“一带一路”。但你看这次G20峰会她就主动要求见习主席,从报道来看双方谈得还可以,有时候竞选时是一种语言,为了赢得选票。但是上来之后,她的政策不一定完全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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