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生活中的事)
现在,似乎很少人说剃头了,都说理发或剪头发。然而,在我在潜意识中,还保留着我老家的那一种说话,就是剃头。
夜幕降临的时候,小区下面的路溢满了柔和的灯光。两个孩子在草坪的旁边骑着单车,而我和孩子的母亲则是在一旁的小路上散步。这样的夜色,很多小区里的大人小孩都下来散步,玩耍。我们不时地看向孩子那里,怕骑单车骑得太快了,毕竟,在他们骑单车的地方也有很多大人小孩在那里。
“我想现在去剃头。”我跟孩子的母亲说。
我两边的头发已经触碰到耳朵了,在我看来,这意味着我得去剃头,把头发剃短一些才行。这天气里,我这样的头发常常让我的头皮有点发麻,稍微动一下,汗就会浸湿头发,不舒服。
“那就去剪吧。”
我现在应该是保持着短发,——好像从大学的某个时期开始剃这样的发型,简单明了,然后一直保持到现在。然而,在我小的时候,包括我读初中,高中的时候,我的头发不是这样的,留着刘海。那时,大家都很喜欢那样的发型,我是随波逐流。刚上大学的时候,语文老师看到我那快盖住眼睛的头发,加上我不喜欢与人交往的样子,便说我是愤世嫉俗那一类人。经她这么一说,我在自己的心里都有一些模糊起来了。
我应该不是那类人,那时。现在,难说,即使不带那样的发型了。
“再让孩子玩一会就让他们回家吧,他的孩子还要写作业。”
对我来说,以前,头发盖住眼睛了,那就算是头发长了,要剃。现在,头发触到耳根了,那就算头发长了,要剃。其实,这头发我上个星期就想去剃了。上个星期五的时候,我载着孩子的自行车回莆田修,就顺便想把头发剃了。我习惯找莆田那个跛脚的剃头师傅帮我剃头。这几年里,几乎都是他帮我剃。只可惜,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并不在店里,而时间又晚了,我便匆匆回来。
从小到大,我剃头好像都认人一样,无论到哪个地方,都喜欢选择固定的某个剃头师傅来帮我剃头。如果他店里人多的时候,我宁愿改个时间再剃,也不会去找其他师傅来帮我剃头。
“剃个头发多少钱?”我还是先问一下。如果太贵了,我考虑不剃。
“二十块。”还好不贵,莆田好像是十五,差不了多少。
我坐了下来,理发师傅拿着遮布围在我身上,——脖子以下。我告诉他全部给我剃短就可以了。这对他来说,是最好剃的头了。他的理发器轻轻地在我头上推行,一簇一簇的头发从我眼前,从我耳根处,从我后脑勺处轻盈地飘落下来。我看到镜子里的我,头发正从高到矮地变化着。
在我的记忆中,我很小的时候,父亲用的是老式理发器,头发不像剪,倒像铰,——像坦克一样在头上推,铲并铰。我经常感觉到我的头皮都快铲破了,痛。现在,我一坐理发店的椅子里,随着师傅帮我剃头,修面,我都是感觉舒服,想睡觉。这完全是不一样的过程。
“要刮胡须不?”
“刮。”我每次剃头都要刮胡须的。在理发店里刮一次胡须,相当于我在家里用电动剃刀须剃两次。
修完面,刮完胡须也意味着我的头剃好了。我照了一下镜子,回忆他剃头的过程,他落剪还是很干脆精准的,感觉这师傅水平还不错。以后,我估计都是来这个理发店找他剃头了。
不多说,扫付了二十块钱,回来了。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