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楼兰!
窗外唢呐声声,又一条生命魂归天国。生命之轻,犹如草芥。生命短暂到只有春秋的小草,在风中瑟瑟发抖。寒霜将至,它们是否已感觉到死神的召唤。蝉声歇了,庄子说的不可语冰的就是这种夏虫。也是被志摩的诗中为他沉默的夏虫。《逍遥游》中说,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这才是真正的大年。华夏文明称上下五千年,连这棵大椿的一个春天都没有过完。时间也许并不是恒定的,在我的记忆中,上班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而求学的时光却是度日如年。恍惚中,仿佛梦入几千年。我看见庄周斜卧牙床,嘴角挂着一丝浅笑。他一定是进入了一个玄妙的时空,在那里,他变成了一只蝴蝶,自由自在的在天空飞翔。或许,我进入了一只蝴蝶的梦境,它在梦里变成了庄周。庄周的世界,纷乱驳杂,远不如蝴蝶般简单与美丽。哲学里的概念听起来都很对,却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梦的脚步,一路向西。我终于到了向往已久的楼兰。漫天的黄沙,死而不倒的胡杨,干涸了半个世纪的罗布泊。这里断不是我想要的楼兰!岁月的齿轮不停地转动,两千年,三千年,五千年,楼兰终于变回了她原本的模样。城门高大雄伟,道路笔直宽阔,路边栽满了高耸入云的胡杨!漫步在楼兰古城,满眼都是传说中的楼兰姑娘。青丝高高的盘起,头上罩着轻纱,彩带飘飞,每一个都是敦煌莫高窟中飞天的模样。
走近楼兰,走近那些明眸皓齿、巧笑嫣然的女子。仿佛是一个个三五之夜的圆月,皎洁明媚。这便是黄沙大漠中孕育出来的女子,她们照亮了那个年代的天空。徜徉在古老的城池,身边是莺莺燕燕的楼兰姑娘。她们讲述着寂寞与心酸,无边黄沙阻挡了她们远行的脚步。她们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也会死在这里。她们的美丽,只能属于这里。而飞天,只能存在于她们的梦里。我很想带她们回去,在二十一世纪焕发她们的荣光。无奈,我只是时光隧道里的一只蝴蝶。我努力记下她们每个人的样子,我知道当我醒来,她们只剩下枯骨的模样。佛祖早就看穿这一切,谓之红粉骷髅。一切性空之后,再美的女子都只是时光长河中的一粒尘埃。我默念着色即是空相皆虚妄,却还是忘不掉楼兰姑娘。她们是大自然的恩赐,是历史长河中最美丽的那朵浪花。罗布泊干涸了,再也无法重现当年的盛景。在《山海经》中,罗布泊叫作牢兰。可能这就是楼兰真正的来历吧。在沙漠中,水源弥足珍贵。只有清澈澄净的罗布泊才能孕育出一个神秘的楼兰。
楼兰原本是月支的属国,张骞来西域时,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月支。匈奴跑过来,打败了月支。可怜的楼兰小国如雨夜的浮萍,不知去了哪里。后来知道,月支并入了匈奴,匈奴并入了中华民族,这里面,再也找不到楼兰古国的一丝影踪。
有人考证,匈奴的后人建立了一个国家,叫作匈牙利。据说,除去匈牙利,还有奥地利、捷克、斯洛伐克也都是匈奴人的后裔。也许,在这些国家里,能找到楼兰美女的影子。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