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难不成，要等到他变成怪物，残害人类的时候，你再去亲手杀了他吗？”

死神直接的开口，□□裸的直击灵魂，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抬头盯着摄像头，小姑娘的脸庞与人类无异，甚至称得上精致甜美，但却冷着面说着寒彻骨的话。

蝙蝠侠永远理智，也永远对别人心存怀疑。

哪怕四枫院的确是死神，哪怕她说的句句属实，对于未知的人，哪怕是神明，蝙蝠侠永远会带着怀疑的目光去探寻。

所以，尽管四枫院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道出了二代罗宾目前的状况，在戴安娜一句“冒犯了”之后，她仍旧被带了出来，身边围绕着一群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而四枫院却被金色的真言套索捆住，老老实实的交代着一切。

身着死霸装的死神少女盘腿坐在地毯的中央，在她的身边环绕一圈坐着赫赫有名的超级英雄，正面面对着蝙蝠侠，他的薄唇吐出一个个问题，四枫院的侧边坐着飒爽的神奇女侠，身后更是金发蓝眼的钢铁之躯，另一侧二代罗宾与留守的闪电侠绿灯侠围观。

而被金色套索捆住的四枫院用手指抠抠地毯，揪起一簇毛毛，用带着惊喜的目光扭着头看看超人，再看看神奇女侠，灯光打进金黄的瞳孔中，将那双眼睛映照的更加明亮夺目。

黑漆漆的大蝙蝠避开了这束光，低声询问着这个世界中关于死神的情报。

四枫院并非本土死神，知之甚少，她能秃噜出来，全部都是与尸魂界相关的内容，不过短短的一个小时，便让她将自己叭叭了个底儿掉，从真央到护庭十三番，从尸魂界到这个世界，平行世界论再次被她提溜出来叙述，连带着灵子的获取也被知晓的清清楚楚。

蝙蝠侠问她：“正义联盟对于你，有什么利益吗？”他仍旧在思考着四枫院最初的时候看超人的目光。

被真言套索捆住的四枫院，眨巴眨巴眼睛：“超人跟神奇女侠是我见过的散发灵子最多的‘人’，我现在猜测，也许身份不同的‘人’所散发的灵子数量也是不同的，越强大的人越能提供更多的灵子。”

“所以我现在在想，我怎样才能跟你们达成合作的关系，然后顺理成章的在正义联盟里呆下去，让我获得更多的灵子。”

这句“合作关系”让在场的所有人沉默了，而听说自己身上灵子更多后的超人摸了摸后脑勺，戴安娜则挑了挑眉。

蝙蝠侠又问她：“在你目前所知之中，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阻止他继续恶化下去。”问完这句话之后的蝙蝠侠沉默了很久，他最后抬手，指了指身旁的二代罗宾，又轻声的询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留下。”

这位哥谭骑士的蓝眼睛深邃了下去，他显然也知道，自己目前在询问的事情有违人类规则，但亲人对于布鲁斯·韦恩而言，可以算的上他的底线之一。

曾经因为他的疏忽，他失去了自己的罗宾一次。

而现在，罗宾回到了他的身边，并且真切的向他表达了——不愿意死亡，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

作为一名好的引领者、好的…父亲，他总该帮自己的罗宾、孩子，完成他的愿望。

四枫院舔舔嘴唇，唇瓣张合了下，想要克制些什么，最终却仍旧未抗争过真言套索。她已经叙述了很多的事情，口中干涸，声音也有些微哑，声音便不自觉的小了下去。

“的确有个办法，可以帮他清除怨气。”

“也的确有个办法，可以抹去他的死亡。”

四枫院接下来所讲的内容，替正义联盟的超级英雄们拉开了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这个大门属于死者的灵魂世界，在这个世界规则中，全宇宙死去的灵魂都将步入这个大门，最终各自选择一条不同的道路，开始他们新的、身为灵魂的生活。

……

这场“审问”维持到了第二天的凌晨，钟声初破晨曦的时候，天光从窗外跳了进来，在室内扫落亮白的光线。

坐在四枫院面前的大蝙蝠终于收获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对着一侧的神奇女侠点点头，对方极为有默契的收回了自己的真言套索，让四枫院得到了解放。

小天使闪电侠见状倒了杯水放到死神的身边，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死神能否在灵魂体下食用人类的水。

紫发金眸的小姑娘被捆了整整一晚上，终于能够歇一口气，她侧头微微低下，同给她倒水的闪电侠道谢，让闪电侠像一只小仓鼠一样嗖的钻到了超人的身后。

哪怕没了真言套索，死神的腰板依旧挺的笔直，让蝙蝠侠回想到她在介绍自己的时候，说过“我出身上流四大贵族之一的四枫院家，自幼接受贵族教育……”

确实如此的，若非死神身份，她是一名优雅而出色的大小姐。

蝙蝠侠站起身来，活动了下身体，一旁的二代罗宾见状，也起身站到他的身边。

四枫院见状，跟着起了身。

她的身高比起一米九的大蝙蝠而言实在是不够看，站在他的身边连光都照不到一分，大蝙蝠伸出了那只带着手套的手，递到了四枫院的身前，顶着神奇女侠颇有些不赞同的目光开口。

“我们可以合作。”

……

蝙蝠侠所谓的合作，四枫院大致能够猜测的到，无非是各取所需。

她从超人与神奇女侠身上汲取大量的灵子，而作为交易的是，她需要帮忙掩盖二代罗宾尚未被“引渡”的事情，并且帮助对方遏制怨念的肆意增长。

这位蝙蝠侠甚至想过分的要求她帮助二代罗宾复活。

被正义死神四枫院惠美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她的手没有那么长，根本插手不到西方的死亡之中。

神奇女侠听到“合作”后，便一直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身为“半神”，深知“生死”中不能打破的规则，但她作为蝙蝠侠的同伴，同样也知道布鲁斯·韦恩这么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她到底没有再开口阻止。

超人在对话结束时便急匆匆的离开了，若是四枫院能够猜测到超人的身份，便一定能知道，这是因为已经到了克拉克·肯特该上班的时间了。

但此时的四枫院只能听着闪电侠嘀咕，才知道这位徒手能捏钻石的人间之神居然在现世还有一份工作，要赶着去上班，不然便要被扣工资了，这简直让四枫院大跌眼镜，但是转念想想，谁还不允许超级英雄做副业了吗？

人渐渐的少了下去，蝙蝠侠低头看着身边的死神少女，四枫院也抬头用金眸盯着身边的大蝙蝠，两个人都没开口。

直到站在一旁的二代罗宾颇有暴躁的开口：“你们再看就要吃午饭了！”

四枫院这才弯起眸子，唇角微微勾起，逆着晨光笑的灿烂：“蝙蝠侠先生，您是不是应该先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她的桔梗可还在这个人的手里！

大蝙蝠眼神晦暗，声线喑哑：“超度的事情还未解决。”

……好吧，蝙蝠侠总是不肯吃亏的，更何况这件事情关乎他的二代罗宾。

四枫院瘪着嘴忍着屈辱接回了死神地图，小姑娘的手掌上带着薄茧，那是常年用刀留下的痕迹，但却仍旧纤细，而这只手上在死神地图上轻轻一划，似乎有什么银色的光芒在她掌心亮起又熄灭，等到小姑娘的手从死神地图上移开以后，地图上代表二代罗宾的银色光点已经消失了。

于是，四枫院再一次的摊手，用动作向蝙蝠侠索要着“人质”。

桔梗被大蝙蝠轻轻的放回了四枫院的手中，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带有歉意的一句“情势所逼，迫不得已”，四枫院点点头，有些心疼的抚摸着自己的“妻子”。

“关于罗宾复活的事情……”蝙蝠侠有些犹豫的开口，他知道“复活”是在打破规则，而他目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在强迫眼前的死神帮助他去打破规则，并不惜用刀与正义联盟作为交易。

这是布鲁斯·韦恩的私心在作祟，这是不该出现在蝙蝠侠身上的决定。

四枫院拍了拍自己的宝贝桔梗，反手将刀背回了身后，巨大的刀身将小姑娘衬托的更加娇小，她整个人站在大蝙蝠的阴影中，被完完全全的遮挡住，较小的死神抬头看着大蝙蝠，只能看到他紧抿的唇与下颌线。

“关于他的复活死神完结了吗，我需要找个帮手。”

“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把剩下的灵魂处理了。”

“我做完这些会跟你联系的，你…给我个电话号码？”

她仰着头看着蝙蝠侠，大蝙蝠一低头就能看到小姑娘金灿灿的眼睛，在晨光的照射下明亮异常，似乎把每一寸黑暗都照了过去，让私心作祟的“蝙蝠侠”无处遁形。

布鲁斯·韦恩移开眼睛，取出了枚通讯器递给她。

四枫院接过通讯器，跟这位哥谭骑士打个招呼，一个瞬步离开了正义联盟，留下一大一小两只蝙蝠面面相觑。

杰森张了张嘴死神完结了吗，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没有说出口。

而布鲁斯凝视他许久，咳了咳，清了清嗓子，低头再次看向他失而复得的罗宾：“回去吧，不知道阿福能不能看得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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