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利·威廉姆斯无奈地坐在地上，处在震惊的精神休克中，他看着主裁判斯沃布里克手指点球点，并且掏出了红牌。威尔士后卫捂着脸叹息，这时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了三分钟，距离埃弗顿一场经典的老特拉福德胜利不远了。遗憾的是，因为他手挡住了卢克·肖的远射，被处以极刑。伊布拉希莫维奇一蹴而就，最终将比分锁定在了1比1。这个比分对两边教练都能接受，罗纳德·科曼赛前肯定满足于一场平局，而穆里尼奥只差一点点就要全输三分，能在终场前带走这一场平局，公平之外也带着点运气。曼联的不败纪录已经延续到了20场，遗憾的是，在本赛季英超积分榜上，红魔就像本赛季英超的西西弗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由于触犯众神而被惩戒将一块巨石推上山顶，而由于那巨石太重了，每每未上山顶就又滚下山去，前功尽弃，于是他就不断重复、永无止境地做这件事）……

“我们进球太少了”

曼联上一次在联赛中失利，还要追溯到2016年10月23日，他们做客斯坦福桥球场被孔蒂的弟子以0比4的比分败北。从此之后，休说联赛保持不败，即便其他战场他们也只输了三场，其一是欧罗巴联赛输给了费内巴切，另外则是联赛杯和足总杯分别败给赫尔城和切尔西。但联赛不败纪录虽然已经扩大到20场，其中倒是有10场都是平局！光凭这个数据，这就堪称英超历史上最“寒酸”的不败纪录。

在英超历史上，一支球队保持20场以上不败纪录一共出现了16次，曼联就贡献了7次，是出现次数最多的球队。而在这16次中，不败场次最长的是阿森纳，他们在2003/04赛季创造了49场不败的英超纪录，其中胜率为73.5%；而胜率最高的，则是曼联在2002/03赛季创造的21场不败、85.7%的胜率。本赛季曼联的胜率感人，20场比赛中只赢了10场，胜率仅为50%，这和爵爷时代创造的不败时期的胜率，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很明显，我们进球太少了”，曼联主帅赛后无奈地说：“我们有进攻球员，创造出了机会，但就是不能转化为进球。我想我们在射门总次数这个数据上排名英超第二，但进球转化率则是倒数第三，这个数据足够说明问题。要现在我都能举双手赞同下赛季再来个20场不败，但要想赢得更多的比赛，我们必须开始进球。”

进球数量同样寒酸，以29轮过后数据对比，曼联是联赛排名前7的球队中进球最少的球队，只收获了43个进球，场均进球1.48个。进球最多则是利物浦，在29轮过后他们进球数61个（上一轮对阵埃弗顿之前数据），场均进球2.1个。当然，曼联能在积分榜上咬住前四，和防守有关。29轮战罢，红魔丢球只有24个，远远少于利物浦的36个和曼城的32个，在前七的球队中仅次于榜首的切尔西和热刺。

埃弗顿成了利物浦和曼联两个球队的试炼石——太妃糖在上周末刚刚做客安菲尔德，结果以1比3的比分铩羽而归；3天之后他们做客老特拉福德，但反而打得从容不迫，有声有色，球队并非摆大巴，攻防有序。埃弗顿主帅罗纳德·科曼赛后比较了先后两个对手的比赛风格后总结，“曼联和利物浦打法完全不同，他们压迫得不凶，我觉得和曼联踢更轻松一些，因为他们不像利物浦那样全场压迫。”对手的直观感受体现曼联和利物浦的不同：一家追求进攻足球，打法凶悍而防守薄弱；而曼联则是攻守平衡，给对手施压太少，但自然防线也更为稳健。

“我们尝试了一切”

连续两个主场都以平局收场，穆里尼奥心情自然一片黑暗，要知道整个4月球队陷入魔鬼赛程，而西布朗和埃弗顿算是容易捏的软柿子。上周末狂人刚刚形容“在前头拉动火车的总是那么几个人”，而在进攻上重担全落在了伊布身上。其他球员都随着赛季的深入逐渐信心下滑，比如被称为“两个脚踝都有问题”的鲁尼，比如“连比赛带名单都进不了，更别提坐上板凳席”的卢克·肖。

然而，在伊布自信心膨胀地背后，是曼联对于这位35岁老将过度依赖的事实。球员因为缺乏信心，穆里尼奥甚至不得不采用更加直接的足球风格，比如让费莱尼踢伊布身后，就是发挥出比利时中场身高的优势，“踢这种风格的足球，你不需要那么多信心，因为它少一些创造性，更多是机械式反应。我们让费莱尼上场和兹拉坦搭档，就是想走个捷径。”

连续战平，的确有一定运气成分。到老特拉福德都自带英雄光环的门将是原因之一，而本场比赛，贾吉尔卡率先进球也让穆里尼奥十分恼火。这并不是埃弗顿创造出的绝对机会，在争抢角球过程中，贾吉尔卡背对球门，但足球鞋蹭到了球的边缘，误打误撞从德赫亚的两腿之间钻入球门。曼联并非没有创造出机会，比如布林德的任意球迫使门将罗伯勒斯扑球脱手，埃雷拉跟进小角度补射重重打在了横梁上弹出。就在补时阶段扳平之前，伊布拉希莫维奇还攻入了一个头球，被判越位在先，但慢镜显示启动时伊布和防守球员处于平行的位置。“那个取消的进球是个错判，不过我对边裁没什么不满，我已经和他说过了，我接受这是个非常难判罚的球，但即使这样我们还是有其他机会，我们打中了横梁，有一个无人盯防的头球冲顶直接顶出横梁，我们尝试了一切。”

越是无谓的努力，越让狂人像极了西西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