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门上插艾草过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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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全国不少地方，都有在门上插艾草过端午节的民俗。

这个民俗产生在何时，说法不一。有说产生在远古为驱逐水怪；也有说产生在南北朝、宋朝。发源地头在哪儿，说法也不一。

本平台特邀撰稿人夏廷献就这个问题发表一家之言。以飨读者。

由艾草先绿黄土地说起

文/夏廷献

栖居小区一楼，后院有十平米土地。今冬很冷，又染新冠，为了保暖，窗帘一直拉着。今日不经意拉开，打眼看去，黄土地面，几种花卉，休眠未醒。只有艾草，青青一片，六七厘米高了，令我欣喜。

艾草是去年春天一位河南老乡送我的。说艾草是好植物，看着很美观，闻着有香气，能够驱蚊虫，能治疗人的疾病。还悄悄告诉我，还能驱邪避害。我问，河南艾草在北京能种活吗？他郑重说，河南人在北京能活，它就能活。接着说，艾草适应性很强，没问题的。

他说的没错。我种下他送我的一棵艾草，浇了桶水，蔫了两天，很快返醒，十分葳蕤。不久竟繁衍起来，一棵棵嫩苗窜出地面，蹭蹭上长，竟长到近一米高。叶子翠绿，支棱棱的。秋末收割时，已经蔓延到方圆近一平方米了，繁殖能力，令人惊叹。

如今在地下休息了一段时间的艾草群，抢先染绿土地，点缀春色，迎接春风。其美丽的身影，触发我想到了有关艾草的事情。

艾草先绿黄土地 夏廷献摄

一、想到了艾草被先民使用的历史

艾草是神州大地原生态植物。先民对其情有独钟：

一是用于取火。古时候燧人氏钻木取火，所用之物就是捣碎干艾为绒燃火。用“火”，是一件石破天惊的大事，标志着先人脱离蒙昧。换句话说，艾绒是华夏先民走向文明的助推器。

二是用来治病。古人认为艾为地之阳，艾之火是纯阳之火。艾灸疗法是：引天之阳，入地之阳，以补人之阳。具有走三阴通十二经之效能。燃艾草泡艾草治病的历史，早于用其他中草药治病的历史。艾草在保障华夏民族健康、繁衍子孙上，立了头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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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想到了南阳艾业的兴起和冠名

资料介绍，艾草对生长环境要求非常低，生长范围非常广，除了极寒和极旱的地方，我国各地区都有生长。因此，全国各地都有艾草产业，规模大小不一，产值多少不同。其中河南南阳市凭借着得天独厚的地理和气候优势，以及各级政府对艾草产业的重视，形成了集种植、加工、销售、服务、研究、培训等全产业链系统性蓬勃发展的良好局面。

截至2022年底，南阳市艾草种植面积近30万亩，注册艾草种植加工企业1551家，服务机构393家，批发零售3132家。其中，年产值上亿的企业有5家，全市艾产业年产值130亿元。一家公司的“小艾草”干成了百亿大产业。南阳已成为全国最大的艾草收购集散地和最大的艾产品生产基地，世界艾乡“南阳艾”品牌正在打响。

南阳艾草文化博览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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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艾草产业风生水起，艾草文化研究也取得成果。新近，从媒体上看到，全面系统总结阐述“南阳艾”历史文化、种植加工、艾灸应用、产业发展、质量技术标准体系的一部28万字图文并茂新书《南阳艾》正式出版发行。该书对于实现南阳艾草产业科学化、规模化、标准化发展；对于全国艾草产业的转型升级、促进中国传统药材的科学发展和国际中医药文化交流，具有重要的推动价值和意义。

2023年出版的新书《南阳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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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南阳艾”这个名称，笔者认为冠名者是原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副局长、中国中药协会会长房书亭。房书亭是南阳人，十一年前应邀返里参加艾草业发展座谈会。当时南阳艾草（当地也叫艾蒿）没有通用大名，有人以“宛艾”称之。熟悉全国艾草业生产销售及品牌情况的房书亭认为，“宛”字是南阳古称，有历史，有文化，但不通俗，知名度不如“南阳”高。且，“宛艾”和“晚爱”谐音，有歧义，不美气。建议冠名“南阳艾”，响亮，大气，顺口，好记，便于传播。据说，有人不赞成，坚持用“宛艾”称谓。几年过去，南阳人终于认识到了“南阳艾”冠名的品牌价值，舍弃了不美气的“宛艾”，通用“南阳艾”称谓，走上了品牌效应的大道。可喜可贺！

央视2022年5月28日发布的地理标志品牌 网络图片

广阔的南阳艾草种植基地 网络图片

三、想到了我国端午挂艾草的民俗

端午挂艾草的民俗，据说来自唐朝末年农民起义军领袖黄巢属下先锋谋士“黄衣人”的辟谣故事。

故事说，黄巢进军中原某地，临近端午节，当地官员放出风声：“黄巢摇刀，人头落地！”煽动民众逃离家园，以遏止义军不断扩大之势。某村一户人家，男人外出，家中只有一妇人与两个小孩。一孩为亲生，一孩是她嫂子的遗孤。亲生小孩刚能行走，嫂子的遗孤比自己小孩大一岁。妇人带着两小孩逃难，背着她嫂子的遗孤，让自己的小孩步行。妇人出村，走到一棵大树下，一黄衣人迎上问：“嫂嫂为何不让大小孩走路，而让小的小孩走路？”妇人如实相告。

黄衣人听后甚为感动，道：“你危难之中行慈悲忠义之事，已破黄巢之刀，无法取你人头。”黄衣人看到遍地生长的艾草说，“你只需在家门口插上艾草，显示你家是慈悲忠义之家，便可消除灾难。”言罢忽然不见。

妇人认为是仙人指点，于是拔了一些艾草，返回家里，扎成一捆，挂在门口。妇人还叫村上没有逃难走的人也都插上艾草，破黄巢之刀。妇人平时善良，多行善事，大家都相信她，依言在家门口插上艾草过端午节。果然，义军过境，见插艾草的人家，都不去打扰。随军医生还为民众看病，问疾苦。妇人遇仙人指点之事迅速传开，临近村庄，各家也纷纷插艾草，不再逃难，并效妇人行慈悲忠义之事。

其实，黄衣人是黄巢军的前锋谋士，武艺高强。之前义军所到之处，都是无人村，无人无粮支援，处境困难。谋士知有蹊跷，化成便衣，独自寻找原因，遇到了妇人，出了插艾草避难主意。忽然不见，是纵身跳上身边大树，隐藏了起来。

谋士之计，不仅破了官府 “黄巢摇刀，人头落地！”的谣言，获得了民众支持，又使民众积德行善成风。世人将此传统继承发展了下来，每年端午节在门上插艾草、成人饮雄黄酒、小孩子佩香包、全家求吉祥、招百福、驱邪毒、防疾病，形成了长盛不衰的民俗。

这个传奇故事充分说明，我国端午节挂艾草的民俗起源于中原。至于具体是哪个地方，肯定是广种艾草的地方，是艾草密切渗入百姓日常生活的地方。是不是南阳地域，有待考证。黄巢军路过叶县，史有记载。而那时的叶县隶属南阳郡。

中午的阳光射到屋内，隔窗再看那一片从历史深处走来、冒着寒冷从地下默默钻出来的青青艾草，深深感到艾草顽强生存、舍己为人、一以贯之、无怨无悔的高尚精神和品质，值得尊敬和学习。

仔细看去，发现艾草身下的地面相当干枯。想到今冬以来没有下过盖地皮的雪，也没有下过一场像样的雨，决定傍晚提桶水出去给可敬可爱的艾草下场“人造雨”，作为它首先绿了土地悦了眼睛的一点回报。 2023年3月20日于北京西城

南阳艾草收割忙 网络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