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临 | 我的家庭

天天见闻 天天见闻 2022-10-29 婚姻 阅读: 159
摘要: 文 | 李双临 说起我的家庭,还是先从我订婚说起吧,我和夫人姥姥家住在一个村,杨家在柳家段是富户,我们家离他家很近,共用一井水,共用一个碾道房,而且这个碾道房就在杨家院内,水井就在杨家门前。每当她住姥姥家时,我们就会一起玩耍,不过那时两小无猜,根本不懂婚姻之事,但双方老人们倒是有点意思,可杨家马家认为我家“穷点”,而我父亲则觉得“那样都好,就是个子小点”。 我念完中学在天山口公社常家沟小学工作后,因离马家居住的丰水山村只有四华里,有时星期天便跑到马家,那时管岳母叫姑姑,她总是留我吃顿饭,她说,你离家三、四十里,又没车子,星期天就上这来呆一会儿,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你千万不要外道。又过两年,双方父母们都提起我俩婚姻之事,我父母对我说,我们都同意,就听你的了。而马家则是岳父主事:穷点没啥,别看眼巴前,往后好好过,谁知道啥样呢!

文 | 李双临

说起我的家庭,还是先从我订婚说起吧,我和夫人姥姥家住在一个村,杨家在柳家段是富户,我们家离他家很近,共用一井水,共用一个碾道房,而且这个碾道房就在杨家院内,水井就在杨家门前。每当她住姥姥家时,我们就会一起玩耍,不过那时两小无猜,根本不懂婚姻之事,但双方老人们倒是有点意思,可杨家马家认为我家“穷点”,而我父亲则觉得“那样都好,就是个子小点”。

我念完中学在天山口公社常家沟小学工作后,因离马家居住的丰水山村只有四华里,有时星期天便跑到马家,那时管岳母叫姑姑,她总是留我吃顿饭,她说,你离家三、四十里,又没车子,星期天就上这来呆一会儿,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你千万不要外道。又过两年,双方父母们都提起我俩婚姻之事,我父母对我说,我们都同意,就听你的了。而马家则是岳父主事:穷点没啥,别看眼巴前,往后好好过,谁知道啥样呢!

1962年7月18日结婚照

夫人想的多一些,她说,你现在是学校老师,我指不定要下一辈子庄稼地,你也觉得行呀!我说实话,那时候的人可能都比较傻,愚顿,但她却想得长远些。我总说我从来没想那么多,只要两人好,走到一起就斯守一辈子,这比什么都强,眼巴前,挣来稀的喝稀的,挣来干的吃干的,往后呢,两人一起挣,那怕摸爬滚打,拼死拼活,豁出去了。反正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如果到最后还是很穷,那样也就认了,但不管弄到什么景况,也要一个和睦和谐。就这样,从起小青梅竹马,到两人逐渐加深认识和感情,再加上双方老人们紧锣密鼓,最终促成了我们俩可算上美满的婚姻,现如今算起来,该是五十年,是金婚啦!想到结婚前后的轶文趣事那也是很有意思的。

01

我们结婚前,是我父亲牵着毛驴,带上几包裹嫁妆送到夫人家的,有人问父亲,你为什么自己送,不找介绍人送,父亲却说他们俩自由恋爱,找介绍人干啥。再说这年头,别人送去我不放心,这四十里山路不好走,我怕别人胆小误事。在迎娶前还真的找了一个当村的亲属当介绍人,叫王义,是我们的长辈,还找了个娶亲婆,是一个儿女满堂的全命人,是西头老常家大娘。

1975年,到旗委任职时的李双临

一九六二年农历七月十七日,我坐上一台娶亲马车前往天山口公社丰水山村(当时叫胜丰大队),离村还有二里地,岳父家安排了最牢靠的车把式,上前接过大鞭说,往前要过几道大沟,我们路熟,保证万无一失。车过几道沟后,就到了岳父家,岳父马有是土改时的老共产党员、老干部,人缘好,面子大,别说本村了,前后营子也来了不少乡亲。岳父家支客的把我等一行让进客房,互相寒缩介绍后,刚喝一碗茶就开席,这是中午饭,吃的是八碟四碗,在农村算是上等席了,散席后,隔窗看见我夫人在其大表姐姜淑芝以及一群小姐妹的簇拥下,在后边的园子里说笑,其中有一个说,穷不穷的咱就不管了,他要是不疼你,你就回来。姜淑芝是她的表姐,而夫人在马家四门属老大,小妹妹说啥她也不回话,只是一笑了之,而做为大姐的姜淑芝则说:你们不许瞎说,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只能好自为之,咱们相信你姐姐的眼力,小姐妹们都笑了,也许经她一说,众姐妹们就减少了担心。到了晚上又坐席,一坐就是两小时,不管老也不管少,反正都弄的很累,但看得出小山村的众乡亲们,还是非常愉快的,他们一个个兴高采烈,有说有笑,显出十足的义士派头,就好像别人家的事也就是他们自己的事,让人听了看了别提多么赏心悦目了。

1982年全家福

七月十八日早上三点钟,我们一行又被亲友们招待了一回,并通着众亲友的面改了口,新人就上车了。我急忙跑到岳母的屋内再行告别,因为姑娘上车时,当母亲的要稳稳地坐在炕头上,此时她身边还有一个在襁褓里睡熟的小女孩,我知道,这个孩子就是夫人的小老妹了。我跟岳母说,妈,请您老人家放心,几天我们就回来看望你们。而这时岳母娘早已泪流满面了,看得出每一个做母亲的在这时把心爱的女儿打发走,还着实舍不得呢!她说,我陪送你们一对箱柜,祝你们荣华富贵。

娶亲车启动了,还是由本村的车把式掌鞭,我定晴一看竟是夫人的亲三叔,他说,我亲自把你们送出村,这是我们老马家嫁出去的第一个姑娘。走20里路到了公社,我拿出二斤果糖,行政秘书陆喜昌麻利地办完了手续,口上振振有词的填上了结婚证,并郑重的送到了我们俩手上。

1994年全家福

大车又远行了三十里,娶亲车进村了,全村上百号人把我们迎到院内。司仪就宣布李双临、马淑芝现在拜堂成婚,首先请李双临的高堂父母入座……这一切都是那么中规中矩,都那么井然有序,都那么顺顺利利。下面的事就是进入洞房坐福,然后就吃子孙饺子……有几个年长的大娘大婶高声说,一口一个,小子多多……欢声笑语洒满屋内外,送亲队伍是由夫人的亲二叔带领,一水的八人八骑,这在当时也算得上十分威武壮观了,此细情笔者将写在《岳父家纪事》一节中。

02

我的夫人马淑芝,她是李家第一个识文断字、知书达理的媳妇;她是李家第一个当老师的媳妇;她是李家第一个参加工作的媳妇;她是李家第一个会演剧唱评戏的媳妇;她是李家第一个几乎走遍半个中国和去过11个国家的媳妇。

她在我的家乡,白城子公社柳家段村务农6年;当过妇女队长、村妇联主任。生产队里的活样样都干过,她说,现在年轻,没感到怎么累,那时侯的人,一天不聚在一起就想的慌,干什么活就是一帮人,一拨人,没有孤单感,暑假时我曾和夫人一起参加过生产队里的劳动,精地、拔苗、放秋垄、打羊草……同时侍弄自留地,上地里摘豆角子、掰苞米、拔大莠子、种秋菜、采山韭菜花,想起来还真是干得饶有兴趣,有滋有味的。割地季节有时也回到家中割几天地,收个秋什么的,我那时就知道了三春不如一秋忙。把人忙的差不多就是头不梳、脸不洗,又起早又贪黑,那时候人们常说,把人忙的人头似滚。我俩都有切身经历,实在如此。

自治区主席布赫视察阿旗水灾,旗长李双临陪同

秋季打场是苦活累活,那时的生产队长姜大均、王吉昌就常说,为了囤里装满粮,吃点苦累也是香,我亲眼看到妇女捎谷子,把手都磨破了,但谁也不肯罢手,一人跟前一小垛(一垛十捆),捎完了再垛上一堆。整个场园是几十大垛谷子,在众多妇女眼里,那算个啥,有个十天半个月就捎完了,她们还真够乐呵的,她们一边干,一边有说有笑,面无难色,妇女们往谷堆前一站,话题也像开河一样说不完道不尽,我的夫人从不多言多语,跟着笑一笑就完了。夫人回来告诉,打谷场上和薄地时的情形差不多,是妇女们最开心和快乐的时候,有那么几个粗鲁的乡亲一带头,什么荤的素的全来了,从谁家打架了,公婆和小姑子不是玩艺了,到谁家来客了,客人如何如何了。甚至把女界的私房话也甩了出来,一吐为快。当然更少不了婚姻嫁娶方面的事,谁家的姑娘呀,谁家的小子呀,甚至把邻村的事也都扯了进来,简直就是新闻趣事大杂烩,一股脑地抖漏出来,而且天天如此,不厌其烦。夫人说,说来也怪,这么一闹腾,什么脏活累活在轻松的气氛中就做完了,当时还不觉得怎么累。

自治区主席布赫视察阿旗听取李双临汇报,市长高连元陪同

不过有时也有间歇和沉闷的时候,只听拔苗或梢谷子的有节奏的响声。这时领头监督检查的队长嚷嚷起来了,“天下知”怎么现在不知天下啦,“小老王”怎么哑火了等等,经这么一挑斗,话匣子又打开了,人们的笑声又响起来了,说起来也煞是有趣,回忆起来也会让人笑出声来。

夫人还跟我说过,在农村起圈倒粪送粪也是妇女们的天下,除了几个刨冻粪的还有送粪时赶大车的,余下的一色的妇女。一到这个季节,广播筒子里传出声音,你就听吧:社员同志们,特别是妇联同志们,请注意了,现在请你们马上到保管开会来!

1994年任副市长时期在红山水库

人们习以为常,人人都知道,生产队长说的妇联就是全体妇女同志,到保管 3开会来,就是到生产队保管处来开会!我也时常听到这样的广播,这差一个字,丢一个字听起来满风趣,这也许就是我家乡特有的广播文化吧。我曾注意过生产队长分派活的情景,“唉,到南大圈再去5个妇联,到北大坑去7个妇联,今天就这么多妇联了,别再要了。”你说说,是可笑呢,还是饶有风趣呢,或二者兼有之,依我看这是队长在合作化后学到的新词,要不怎么这样不弃不舍!但无论如何这里的社员同志们已经接受了,特别是广大妇女允许了。

夫人说,生产队的活有几样她没干过:一是赶大车,二是打井,这两样是男人们的一统天下。除这两样外,还没刨过冻粪,再就是没外出搞副业。她跟车往地里送粪扒粪,一车粪扒个二、三十堆,每十条垄叫一趟子,等送完粪往地里一看,每隔十垄一趟子粪堆,很是齐整,也是一道风景线呢!

03

我们结婚后我又教了差不多三年学,学校离家三十华里,不可能天天回家,因此那时候学校一放假,也是我们夫妻在那个时候在一起最长的时间,尽管我还要在外地进修,在一起的时间还是相对较长的,对于这样的假期我们俩都特别珍惜,她在生产队劳动,我在自留地里干活,下雨后曾一块到野地上捡地瓜皮、白蘑菇,捡回来就炸酱吃,那鲜美的味道真是没得说,那时也熬不了几顿熟菜,偶尔吃一顿可觉得好着呢!熬茄子时,夫人总是放辣椒,吃起来还相当不错,有时用窝瓜的晃花炸酱,也算得上是一道高级佳肴。

1995年在澳大利亚悉尼

在暑假后半程,一般都有三样野外的活,令我们夫妻俩十分愉悦,这些个活既让人感到兴趣浓厚,又不觉得怎么累。一个活就是采杏核,一斤要卖到一角多钱呢,抓好一个杏核季,咋也能收入百八十元的,是一笔不小的收入,有一年打杏核竞把夫人的表哥给丢了,一连找了好几天,才从牧区把他找回来,大家着实虚惊一场。

再一个活是采山韭菜花,是农户人家的不可缺少的一道美味咸菜,现在的人们都知道韭菜花是吃涮羊肉、氽白肉不可缺的辅料,那时候人们就着韭菜花下饭,那感觉十分惬意,特别是在青苞米,就着蒜茄子,葱叶蘸酱加韭菜花,给一顿席都不换。夫人做韭菜花,总是反复洗几遍,再把杂质挑干净,还专选半花半籽的,摘除埂子,熟大劲儿的,一律不要,加入适量的盐,然后就在碾房磨制了。

《知青心中的周恩来》发行式,侯隽、斯尔古楞、梁淑琴、李双临

夏末秋初,还有一个好活,我们夫妻俩从来都是乐而不疲,那就是采欧梨,手指肚大小,口味非常好,酸甜可口,但酸度不大,其中以磨盘欧梨为最好,大多生长在沟塘子里,其实一年也就是摘那么三两回就没了。

在寒假里一般就是两个活,一个拾毛柴、捡牛粪,一个割麻黄,这两个活十分累人,但咬紧牙关也要干,一年不能没柴烧,一年不能没钱花,搂毛柴、拾牛粪,一般都有我的内弟、叔兄弟们帮助,反正每年都够烧。割麻黄时我们夫妻齐上阵,我的感觉这个活比割地还累,因为麻黄长的矮,需要大弯腰,割一天下来,腰酸腿疼胳膊僵,就这样每年冬季也要割上半月20天的,那时的麻黄一斤才2分钱,在后来长到3分、5分钱,反正一天能赚个五元八元的,这样的收入已经让那时候的人们心满意足了。

2006年在意大利比萨斜塔

我那时在天山口农业中学供职,每月有41.50元的工资收入,每月平均还有10多元的各类稿费进账,这在我们同学中,年龄相仿的同事中是绝无仅有的,这些收入统一归到夫人手里,父母都说,我们是吃粮不管酸,这日子就靠你们俩过了,夫人还真是操持家庭过日子的好手,在当家理财上,她勤于劳作,精于计算。

04

我的夫人参加柳家段村的文艺活动那是从一九六二年冬开始的,首先是夫人有点艺术细胞,她在为闺女时,家里、村上都有这个环境,父亲、叔父不仅会唱,而且组织文艺骨干学戏演戏,搭台唱戏,耳濡目染,从喜欢听、看,到喜欢学、唱,凡是坤角(女)的唱念坐打,样样都学,这样就有一个较好的基础。上学后自然是学校里的文艺骨干,从小学到中学,一直如此。当然学校里不学古装剧,只学演时装剧。

2006年在法国巴黎

她在小学时的文艺活动是夫人亲口告诉我的,而在中学里的文艺活动则是我亲之眼见。在中学时主要演几出黄梅戏的折子戏,比如“牛郎织女”“天仙配”、“女驸马”,都是我教的,那时会识谱的老师只有我自己,在天山口那个时候就唱黄梅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那时学校组织的文艺演出,经常被调到公社里给各种重要会议演出,比如党代会呀,三干会呀,贫下中农代表会、团代会、妇代会、党员大会,一般都要去演出,演的不少老师和同学都小有名气,我所学的音乐知识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和夫人演对角的也是个女同学,叫李桂枝(后远嫁大同并参加工作),唱“打猪草”“对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等等等等,都给天山口的乡亲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1962年下半年,夫人来到柳家段村,又开始了她的一段新的文艺生活此时,柳家段村有一个业余剧团,团长是我的姐夫曹云智,而这时的大队支部书记是石万存,大队长是我姐夫的亲哥哥曹云峰,他们对业余剧团十分重视,村民们也都希望把剧团越办越好,自己的热闹自己看。不久,我夫人参加了业余剧团,和本村的常秀兰等人一样,主演古装评剧,夫人演旦角,所不同的是,常秀兰等人的唱腔是五十年代(五七年左右)朝阳艺人宋老师教的,界于大口落子与新评剧之间,尤其是唱腔差别大,女生唱腔还比较接近,而常秀兰等人主演青衣,老乡们说专演苦戏,而老旦则多由男角充演,我记得和夫人唱对角的是她的两姨表哥刘德军,主要唱过“杨二舍化缘”“拾玉镯”“碧玉簪”“人面桃花”“楼台会”等等剧目,由于她的唱腔新颖,委婉动听,且吐字清晰,益听易懂,同时扮相俊美,做工细腻,很是吸引人,老乡们说她装啥像啥,特别愿意看她唱戏,都普遍认可她,在那些年里,一台戏要是没有她,连老乡们都不答应。

2009年我们姐弟妹三人在新城相会

在那年月里,农村的热闹还真是不缺,老乡们说要是不扭几天大秧歌,不听上几台戏,就像丢了魂似的,还真是的,一年里一进入冬至月,长夜漫漫,又没有电灯,过得好的人家点罩子灯就不错了,大多数人家还是那盏老煤油灯,既不亮,又呛人,围灯坐一两个小时,那脸黑一道白一道的真像小鬼似的,就别提多难堪了,如其在家干靠还不如凑在一起说笑唱闹,咋也是解放了,在炕头上老趴着干啥,有这种想法的人还真不少,在这种想法的支配下,由几个朝阳老乡回一趟朝阳,请了一个唱戏的宋老师,听说宋老师在朝阳白窑一带可是一个大角呢。

他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人们说戏,他的戏是成本大套的水游戏,编不完唱不尽。他一连说了几天几夜,把全村人差不多都吸引去了。可这时宋老师提出要回朝阳, 其实就是在卖关子,哎呀,那时节,全村人苦苦相劝,更有一些戏迷要求拜他为师,说话之间就有不少人跪倒在地,磕头拜师了,这时宋老师说了,既然如此,我宋某就有家不回了,就和柳家段的乡亲们乐呵一个冬天。

2012年拍摄的金婚照

不久村里成立了剧团,首先一个大角就是老程家的二媳妇黄桂芝,在50年代初乡村小学毕业那可就了不起了,尤其是女的就愈加了不起。黄桂芝是本乡水泉沟村人,她嫁给程家老二,那时候他已经是军官,黄桂芝,论着我们都叫她嫂子,她大个俊俏,开朗,好说好笑,唱的也不错,在柳家段全村那种喜欢乐呵的村风中受到催动,于是她是第一个外村嫁过来的媳妇参加村业余剧团,在她的带动下本村常秀兰、王桂芝,后有王桂兰、姜彩楼,男主角有杜玉文、刘德军、蔚明义、张忠祥、杨金福、蔚明君等人相继加入剧团,我记得他们唱的水浒戏有“宋江杀惜”“真假李逵”“武松打虎”“孙二娘”“顾大嫂”“一丈青”“燕子李青”“林冲误入白虎节堂”“鲁智深倒拔垂杨柳”等等,我以当时人们的感受来说,演的、打的那是好哇,把人们竟看的如痴如醉,几乎难以割舍。

到夫人登台演剧,那是六十年代初了,也就是文革前那五、六年里,这时候的人们虽然对文艺文化的渴望没变,但口味高了,他们开始喜欢上“闺中戏”,大姑娘、小媳妇,半大老娘们,年纪稍大些的大娘大婶们特别喜欢“人面桃花”“杨二舍化缘”“西厢记”“六月雪”等评剧,而我的夫人正好在这方面擅长些,在那年月里她出尽了风头。她也是从外村嫁到柳家段村第二个演出名的媳妇。

2016年亲友合影

夫人是农业中学毕业生,在当时柳家村是文化最高的妇女,自从她登台唱戏后,由于我们全家支持她,我父亲就说,赶上这年月,让孩子们乐呵乐呵,到多咎人总是人,鬼总是鬼。她本人更是理直气壮,一身正气,说来也怪,这样一来,对个别女角的风言流语也就销声匿迹了。

05

这段时间,我的夫人除了参加业余剧团参加演出外,在村里,那时叫柳家大队,当妇联主任,听夫人告诉,她是大队班子成员,生产大队里大事小情都由大队领导班子讨论研究,而她主要负责组织妇女参加劳动,参加文化活动,更主要的是负责组织调解邻里不睦,家庭不和,小两口打架,婆媳闹意见等等这些家长里短的事。

我在家乡柳家段与亲友们

那些年中,婆媳之间的事情最多,一个原因是封建礼教的残余还存在,更由于那时小子娶媳妇一般都是老少两辈住在一起,三间房,婆婆住东屋,媳妇住西屋,一居日子,一般都是婆婆说了算,多数是这种情况,因而婆媳之间就像盆碰碗一样经常发生小摩擦,有的家庭矛盾越存越多,一旦摁不住,家丑也得外扬一把;第二个大的原因我看就是因为穷日子难过,啥东西都少,一少就计较,没法不闹意见;当然也有性格上合不来,加上脾气大一些,啥事又缺乏忍耐性,这肯定也是原因。不管怎么说,反正那些年里还是挺泰和的。我夫人说她也没啥好办法,就是事事处处带个好头,做出样子给人看,就这么简单,她上队里劳动是一把好手,从不误工,还帮助身体不好或家里有事的妇女完成劳动任务,夫人在生产队中掌握男女同工同酬这个至关重要的工作,哪个队做不到就到那个队解决。夫人说,哪家还没有妇女,把事摆开了,也就好办了,一些个别的小伙子瞧不起妇女,认为妇女这不行那也不行,动不动的就要比试比试,这时候她拉上十几个姑娘、媳妇去评理,说着说着就一起笑起来了,事情轻易地就化解了。

在家乡的田野上

至于在家里,夫人说首先就是勤俭持家,再就是孝敬老人,少说多做,老人又反过来加倍疼你了,邻里间主要是互相尊重、互相帮助,远亲不如近邻。她的行为和思想影响了很多妇女,因此,她出去做工作格外有效,哪个家庭和邻里之间有矛盾了,村里领导就说:“快去找马淑芝,她不来不行!”而夫人一到他们跟前,双方好像没有什么说的了,不一会就破涕为笑了。

就这样一干就是五、六年,妇女们说,马淑芝是我们的学习榜样,更是我们的主心骨,夫人也理当然地受到了上级的表扬,为此,她还到旗里参加三级干部大会。

在家乡的查布杆山上

文革开始后不久,那时农村还没闹起来,夫人突然接到白城子公社的通知,让她马上到公社中心校参加教师暑假集训,并说,她从现在起就是一名教师了,全家人都为她高兴,尤其是我父亲,他竟说,咱们李家门老辈子也没一个媳妇当过老师,真是欺祖了,家里没挡,你就好好干吧!我母亲当过多年村干部,还参加过土改,她说,要么别干,干就干好,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夫人自然也很高兴,但她还有一份担心,由于自己文化底子不厚实,又没有一点经验,恐难教好,误人子弟。母亲又说了,年轻人,边干边学,向其他老师学习,那有不行的道理。就这样夫人开始了教学生涯,现在柳家段四、五十岁的男男女女,还都是她的学生呢,这一干就是10年,年年都是优秀班主任。

06

1968年9月,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女儿晓燕降生了,这样一来,她的压力就大了,学校里的事撒不开手,家里的事她一点顾不上,幸亏我妈,她把家里的里里外外都重新管起来,她虽然很累,但她总说,谁家还不养护小孩,都这样,有活就紧紧手,干活累不坏人。夫人也是不温不火,一回家,搞卫生、做饭,晚上登缝纫机做针线,星期天还得收拾自留地,没个闲时候,看得出我们一家人过得和谐、有劲。

在敖汉热水

1971年,我们生了大儿子李辉,1975年生了老儿子李岩,而1973年2月到1975年1月,我正担任天山口公社党委书记,这时候,对计划生育工作要求严了,我夫人在柳家段村又带头做了计生手术。

1975年1月,上级党委批准我担任中共阿旗旗委副书记,到1978年,我们举家搬到天山镇,我夫人开始在旗五金公司当营业员,一干又是15年,她结识了很多新朋友、好姐妹,那时她很开心,也非常认真,生怕弄丢了物资和弄错了钱帐,时间不长,她又成了五金组的骨干。依我看夫人干教育工作是她一生中施展潜能的光辉时段,它首先在育人上使出了浑身解数,她没有嫌弃和放弃一个孩子,她总是不厌其烦,一点一滴地去净化孩子们的灵魂,受到了校长、老师和家长们的一致好评。她当营业员,首先是学业务,学技术,熟悉与掌握基本要领和要求,她同样成了一个业务、服务双过硬的营业员。

2022年7月18日,在家乡度过钻石婚纪念日

1990年,我当时是旗委书记,大姑娘晓燕与本旗林玉新结婚,1991年,我们得了外孙子林李常。1992年,我开始担任市委常委,1993年担任赤峰市人民政府副市长,1994年全家搬至赤峰,夫人由于看护外孙子明明,不久又看护孙子牛牛,因此调至市医药公司后,没有再上班,一直到1998年退休。

2012年7月,我们夫妻愉快地度过了五十年金婚。

排版 |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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