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四的结局到底完美吗?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问题我还是想回答一下。
先说我的结论:仙剑四的结局是很完美、很让人欣慰的。人和人感情的价值,不依赖于人无法决定的天命。相爱的朋友,又如何能永世不离...
仙剑四有一个很让人感动的配角,就是即墨海边的夏元辰。身为地仙,却伪装成人类。为什么?
我很喜欢人,才会愿意隐瞒身份,在人间过上百年、千年……六界之中,虽以神、魔最强,但天上寂寥千载、瑶宫寒苦,又怎及得上人与人相依的暖意。
当他提起百年前的爱人:
夏元辰:以前,我住在即墨附近的山里,每到夜晚,我就把光纪寒图展开,置于山巅,看起来犹如星尘下凡一般,那是静兰最喜欢的光景。
柳梦璃:那她现在在哪儿?没有和你住一起吗?
夏元辰:她?她已经过世几百年了……
柳梦璃:……!!
夏元辰:……说不定都投胎转世、几度轮回,我是地仙,而她只是一介凡人,人仙殊途啊……
柳梦璃:对不起……让你想起伤心事……
夏元辰:不必介意。至少那一世我和静兰相守到老,我一直陪着她,看着她归于尘土。
能陪着自己的爱人走过一世,看着她归于尘土,这是值得欣慰的事情。即使在后来的岁月里回想起来,也会觉得是一件美好的、值得回味的事情。而不是让人愤恨纠结的,生与死本就是天理之自然。
说回主角团,在终章的百年之后,我们看到了墓碑上刻下了“爱妻韩菱纱之墓”。看来,在菱纱的注定短暂的生命结束之前,与云天河在青鸾峰上渡过了平静的最后时光。紫英已修成剑仙,虽然背后的长发已雪白,但那屹立在山崖的身姿一如百年前那剑意凛然的少年,身后跟随着由梦见樽造出的梦璃的幻影——百年来他们不曾忘记梦璃,否则幻影便会散去了...
紫英:……你来了
梦璃:紫英……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紫英:……无所谓好或不好,人生一场虚空大梦,韶华白首,不过转瞬。惟有天道恒在,往复循环,不曾更改…..你……他们等你很久了,一定有许多话要说,我先回剑冢……
“他们”自然指的是天河和已故的菱纱,始终在等待梦璃的归来。这四位好朋友从来没有忘怀过彼此,在彼此的心里互相陪伴着度过寂寥的岁月,由此,才有百年后青鸾峰上天河与梦璃的再相会,也就是最终定格的画面。后面如何,我想那不重要了。
曾经,天河与菱纱描绘过一个愿景,我们会想,如果能实现,那该有多好。
韩菱纱:天河……你可还记得?我说过,想找个像青鸾峰那样的地方隐居,过不理世事的日子。
云天河:……嗯。
韩菱纱:不如……等琼华派的事了了之后,我再去看过族人,我们就回青鸾峰吧,要是你想的话,也叫上梦璃、紫英……
韩菱纱:我希望……不管自己还能活多久,半年、几个月、几十天都没有关系……只要大家开开心心地活着,不要想伤心的事。
云天河:……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去找玄霄,把望舒剑抢回来,不能让他做成剑柱!
云天河: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再一起回青鸾峰仙剑4结局,我多盖几间屋子,让梦璃和紫英住。
韩菱纱:傻瓜,我都说了,你不用太勉强……
柳梦璃:……
事情往往无法按人们希望的去发生,因为人之上有着人力所不能及的天命,但是,相比于最后的结果,更重要的是他们真切的有过这样的愿望。仙剑传达的价值观从来就不是惟结果论的仙剑4结局,一念的真情有着永恒的价值:
婵幽:不如我将你们彼此间的记忆通通消去,日后再无想念,自然也就不会伤心——
云天河:不要!我不愿意忘了梦璃!
婵幽:……你们人有种说法,叫作“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既然种种烦恼,都是由想或念而起,将烦恼的根源消去,岂不是一了百了?
云天河:以后我想到梦璃,也许会很伤心,因为她又不在我身边……但是我也会想到,大家还在一起时,很多开心的事……
云天河:要是把这些都忘了,虽然不会难过,可是脑子里有一块地方都是空的,还有什么意思?
再看:
慕容紫英:人生已如枕梁一梦,我们所以为的“幻境”,说不定仅是梦中之梦,生死则是一场更大的梦。
韩菱纱:紫英……?
慕容紫英:没什么,只是忽然想起了以前宗炼师公说过的话,历经这么多事,我才明白其中的那种无奈……
云天河:你们……我不懂,人活着,还分什么真的假的?梦璃走了,我心里难过,一定是真的,怎么会有假?
一切都可以是虚幻的,我们如何经得起庄周梦蝶、缘起性空对世界真实性的消解呢?——真情。一切因我的真情而成为真实,哪怕这真的是在梦中,那又如何呢?我真切地爱着这梦中的友人,这怎么会是虚假的呢?
这是仙剑四最终所要传达的东西。菱纱与众人阴阳相隔,梦璃回了妖界,但是时空的界限无法限隔心中的真情。朋友们还念着彼此,这是个好结局。
题外话:我始终愿意把他们的关系描述为“朋友”,这样一个人际间具有着较强的普遍性的语汇。最高的大道,是浑一无分别的。至美的人际关系,也是没有种种人为分别的。人和人之间,无所谓爱情与友情,只有,真情。仙剑四想描述的就是这样一种最真最美的关系。天河与菱纱,有过两次拥抱,在他们相拥的时候,没人会考虑这恰当与否,他们属于怎么样的关系,因为这实在是无所谓的事情。只是对彼此的爱惜之心,随着不同的情境而发见。尽管最终墓碑上写着“爱妻韩菱纱之墓”,但这始终不是一个爱情故事,他们之间的珍重,只是人和人之间的,无所谓朋友还是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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