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代说:“哥们儿,有完没完呀?”
赵三说去敬酒,转身端着杯子就走。邹刚一看,“不是。你还真去呀?来,我看看你到底认不认识,你过去敬酒让我看看。”
“那你看着吧。”赵三端着酒杯朝着南关分公司老大那一桌走过去了。来到南关分公司老大身旁,赵三轻轻拍了老大的肩膀,“老哥。”
南关分公司老大一回头,“呀哎呀呀,红林呀,来来来。”
“老哥,红林敬你一杯。”赵红林欠着身子和南关分公司老大酒杯一碰,赵三朝着邹刚那桌看了一眼,露出得意和炫耀的笑容。
邹刚一看,“哎呀,这逼装的。我操,真的,真不是我瞧不起他,哥几个,我说实在话,这是个什么东西啊?且不说小贤活着的时候,红岩活着的时候,他是什么东西。再说低一点吧,大庆在的时候,治他跟治儿女一样。我跟你们讲,有的事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啊。”
哥几个也喜欢吃瓜,捧着邹刚说:“什么事呀?我们不知道。”
邹庆说:“大庆差点让他吃屎。”
“真的假的呀,什么时候的事?”
邹刚说:“赵三跟梁旭东好,经常去找梁旭东。于永庆就不乐意了,把赵三找去了,问他到底跟谁呀。他嘴挺硬,说跟旭东好。就这一句话,你们猜大庆怎么做的?大庆让手下兄弟端来一砣屎,让赵三吃下去。”
“真的假的?赵三吃没吃?”
“他给大庆跪下了,连连磕头。”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王瑞听了不想笑,但是忍不住,只好捂着嘴巴。郭帅回头看了一眼。
开始的时候,加代没在意,也不知道长春谁跟谁好,以为是地域性的玩笑方式。随着说话越来越荒诞,加代觉得已经不是揭人短,而是开始臆造,编故事了。
加代的对面是江林,江林的身后就是邹刚那一桌。加代一摆手,“江林,你让开。”
江林把身体一挪开,加代把脖子一伸,瞪着眼睛喊道:“哎,哎!”
邹刚一回头,“谁?谁叫啊?”和加代的目光对上了。
加代说:“哥们儿,有完没完呀?今天是什么场合呀?林有金是我朋友。酒喝多了呀?这没喝怎么就喝多了呢?赵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了,你们这么骂他?要是喝多了,就少喝点,多吃两口菜。要是没喝多,换个话题,别聊这个了。都是好哥们,刚才红林还跟我说呢,说你们关系特别好。好哥们开玩笑不得有个分寸,有个度呀?换个话题,别说这个了,我们都不爱听。”
邹刚一看,回头问同桌的哥们:“谁呀?有谁认识吗?”
邹刚身边的一个哥们说:“哥们儿,你是谁呀?你是长春哪里的呀?怎么没见过你呢?你跟谁玩的啊?”
后边一个小子说:“听口音不像长春的,说话一股京片子味,是北京的吧?”
加代说:“北京不北京的,能怎么样?我再说一遍,三哥是我哥们儿......”
“谁的哥们又能怎么样?就骂他了。”
“你再骂一句,我听听。”
“我操他妈,哎,我就骂他了,关你鸡毛事啊。”
郭帅一转身,加代下意识地把手伸向了刚倒出一杯酒的茅台酒瓶。加代说:“哥们儿,我没想得罪你们......”
“不,我得罪你能怎么样?还得罪谁的!这么牛逼,在长春怎么没听过你呢?操,就骂,接着喝。”邹刚转过身,根本没把加代放在眼里。郭帅起身要过去,加代一摆手,“哎!”示意郭帅让开。郭帅闪开身,加代把酒瓶瞄向邹刚。邹刚对面的一个小子一看,“哎,邹刚,回头。”
邹刚一回头,装有大半瓶酒的酒瓶咣地一下砸在了眉心处,邹刚一咕咚一下撞在了桌上。邹刚这一桌的六七个哥们一下子站了起来,“CTM,打他!”
郭帅、江林和加代也都拎起了酒瓶。这一吵嚷,赵三那边也听到了,回头一看,代哥跟人打起来了。本身也有气,赵三一挥手,“哎,都过来!”赵三的保镖左洪武、党力、吴立新、于长海、于长江以及体工大队的二十来个人都过来了。林有金一看,“哎,怎么了?”
于长江,于长海兄弟并称长春二怪。于长江一只眼睛,于长海一条腿。没等郭帅动手,于长江手里拿了一根筷子,来到邹刚这一桌,朝着一个小子的腮部噗呲一下扎了进去。
左洪武带人把邹刚一桌围上了。于长海拖着一条残腿也过来了。
邹刚好不容易站起身,左洪武甩手就是一个嘴巴,“跪下!”
邹刚一个趔趄。赵三走了过来,歪着嘴说:“邹刚啊,今天三哥不跟你一般见识,CNM,我要是一生气,我在长春把你做了,你不信?你把你三哥当什么了?你他妈以为三哥还是九十年的三哥呢?叫你给我跪下,你就给我跪下。跪下道歉!”
邹刚没动。赵三喊了一声吴立新。吴立新拎起一把折叠椅,朝着邹刚的腘部咣地一下,邹刚咕咚跪下了。赵三指着邹刚说:“邹刚,仅此一回啊,你给我滚。今天要不是小金哥的老爷子过寿,我肯定送你上路。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了?你满长春打听打听。滚!”
邹刚捂着脑袋,抬眼看了看赵三。其他几个哥们此时也怂了,说:“三哥,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今天确实喝点酒,说话有点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不也是想着以前都熟悉嘛!”
赵三说:“我还和你妈熟悉呢。我跟你熟悉什么?滚!”
“行行行,三哥。”一帮人拉着邹刚往外走。
拖着残腿的于长海此时才走到邹刚身边,朝着邹刚的后脑勺啪地就是一巴掌。。邹刚看着于长海。于长海说:“你想怎么样?我是于长海,我假肢,再看我?”说着又给了巴掌,“再看?跟我三哥装牛逼呀?我炸飞你,你信不信?”
邹刚一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被哥们拽出了宴会厅。
林有金挺不高兴了,脸气得通红,心想多大仇,多大怨呐?我老父亲百八十大寿,你们在饭桌上打架呀?
是呀!谁家遇到这样的事能开心呢?但是这事怨谁呢?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