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杂谈:也说黄信
相貌端方如虎豹,身躯长大似蛟龙。
平生惯使丧门剑,威镇三山立大功。
黄信的出场有些意思,他是去清风寨帮助刘正知寨对付不听话的花副知寨,刘高之所以叫黄信帮忙,主要原因是黄信的官职不高不低:青州兵马都监,是一州的高级武官正好管着副知寨花荣【宋朝是重文轻武,所以正知寨是文官,副知寨是带兵的。】就黄信和刘高的关系来看,黄信在青州的官场上混的还是蛮如意的,一件事说明问题:黄信和花荣的各种对比,无论各种比怎么比,花荣都是妥妥的胜过黄信,但是黄信就是混的比花荣好,官职就是比花荣高,这说明黄信在青州的官场上是有一定人际基础和势力的,跟别说黄信的师傅还是青州的兵马总管‘霹雳火’秦明。
镇三山黄信,叶雄画
黄信最大的黑点就是他的绰号,他的绰号非常嚣张,是水浒好汉里最嚣张的绰号,没有之一。镇三山他镇的哪三座山?原来青州地面有三座地势险恶的山被贼寇占山为王,为首的是清风山,第二座是二龙山,第三座是桃花山。黄信自夸要捉尽三山人马,因此唤做镇三山。可是青州兵马都监‘镇三山’黄信真的有镇住这三座山的这个本事么?答案用屁股想也知道——没有!事实证明:清风山的三个地煞寨主联手分分钟打败黄信,二龙山的三个大头领随便挑一个都能吊打黄信无疑【以前的二龙山寨主是‘金眼虎’邓龙,水平不清楚,但是邓龙可以凭借三关抵挡住鲁智深,相信黄信要扫荡邓龙也是难事。】虽然排名第三的桃花山相对会弱一些,但仅凭黄信一个人,也未必那么容易就降服‘打虎将’李忠和‘小霸王’周通联手。最重要的一点,黄信是自夸要捉尽三山人马,是‘自夸’,自夸约等于什么?吹牛!黄信当兵马都监的这几年,我们看到的是这三座山是越来越红火,丝毫不见黄信的战绩。虽然黄信是个有点小吹牛的人,但是他还是有点小智谋的,从活捉花荣这一事件就看得出来。
单从武力来看,黄信虽然是秦明的徒弟,但是论武艺黄信肯定不是花荣的对手,更何况花神箭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硬拼的话肯定要吃亏,这点他有自知之明,他比师父秦明更沉稳的面对花荣,有那么一点点儒将的味道。
黄信的定下的计策是‘鸿门宴’:安排一付羊酒,去大寨里公厅上摆着,却下里埋伏下三五十人预备着。我却自去花荣家请得他来。只推道慕容知府听得你文武不和,因此特差我求置酒劝谕。赚到公厅,只看我掷盏为号,就下手拿住了,一同解上州里去。
计策要一步一步实行,黄信在宴席上先稳住花荣【黄信附耳低言道:“知府只为足下一人。倘有些刀兵动时,他是文官,做得何用。你只依着我行。】他专门挑花荣爱听的说,哄的花荣服服帖帖的,笑里藏刀,这是第一步,【黄信携着花荣的手,同上公厅来。只见刘高已自先在公厅上。三个人都相见了。黄信叫取酒来,从人已自先把花荣的马牵将出去,闭了寨门】第二步走更妙,把花荣的坐骑不知不觉牵走,断了花荣的后路。黄信做这件事做的滴水不漏。毫无戒备心的花荣只能乖乖的束手就擒。之后押解囚车被清风山的三个寨主抢劫弄丢了人犯,那是武艺不精的问题了,一个人顶了燕顺,王矮虎,郑天寿三个人十个回合之后就落荒而逃了,可见黄信的武艺实在不精。但是黄信对花荣还是有仁有义的,他知道罪不及家属,虽说抓了花荣但是没有殃及花荣全家,一句:我念你往日面皮,不去惊动拿你家老小。足以说明黄信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好汉,以刘高的人品和他对花荣刻骨仇恨,花荣的家小铁定是难逃牢狱之灾,秦明的续弦也就不存在了。
捉花荣这里面有一个细节,说明黄信不是一个偏听偏信的人,他没有完全听信刘高的话,对于花荣提的要求黄信都答应了【这几件容易,便都依你。就叫刘知寨一同去州里折辩明白,休要枉害人性命。休要枉害人性命。】这里面隐隐约约还有几分维护花荣的意思,他是选择让花荣和刘高去折辩明白,这件事要依法办理,可见黄信心中是有朝廷法度的,他知道该如何办理。
最后当他得知他押解的郓城虎张三就是那个宋江及时雨的时候,黄信是很后悔自己的行为的【黄信跌脚道:“若是小弟得知是宋公明时,路上也自放了他。一时见不到处,只听了刘高一面之词,险不坏了他性命。】,黄信的内疚自责是出自真心的,可见黄信的内心是光明的,是属于真正的好汉。
秦明,黄信师徒
山上之后的黄信做了林冲的副将,战绩还算说得过去:征辽的时候,乱军之中杀死了贺统军,征王庆的时候,一刀斩死潘忠。打方腊的时候,孙立、黄信、邹渊、邹润四人力敌王寅王尚书,最终在林冲协助下杀死王寅。
经过征方腊这一场洗礼之后,黄信是幸存人员之一,授武奕郎兼诸路都统领,仍任青州,跟原来的官职一样大,绕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熟悉的青州,只是‘镇三山’已是过去式了。
戴敦邦版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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