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等他再次醒来,他人格直率
清朝时期,鞍山有个名叫陈东的货郎,他性格直率,为人善良,因此经常为了帮助别人做亏本买卖。人们都说他傻,有钱不赚自己吃亏,他却毫不在意,总说傻人有傻福,可让众人没想到的是,他竟一语成谶。
故事发生在一年冬天。当时人们的取暖手段十分原始,炭火对于普通人家来说,已经十分奢侈,能买起的人也不多。可一些黑心商人见有利可图,便悄悄自己开采了矿洞,并连哄带骗找来了不少采矿的工人。
这些商贩弄来的煤矿,大都低价兜售给了黑市,一些质量不算好的边角料,则卖给了附近村落的货郎。因此一到冬天,货郎就成了村民们的香饽饽,一个个都盼望着他们能带回一些碎炭,帮他们舒舒服服的度过寒冬。
作为货郎的陈东,自然也得到了进矿场收购碎炭的资格。别的货郎都盼望着靠这东西挣钱,陈东却并非如此,就是个孤儿,从小就清楚挨冻挨饿的滋味,因此他弄到的碎炭,很多都免费送给了村里条件较为困难的人家。
虽说没挣到钱,可村里人对他都极好,逢年过节吃饭喝酒,都会拉他上门做客,他也饿不着肚子。
这年腊月,天降大雪,温度骤降,陈东便带着大家的期盼,再次来到了附近的一个黑矿场。这矿场的老板姓张,很是抠门,他的矿洞安全系数也很低,据说已经有过两次坍塌的情况了,好在当时没人下矿,才避免了伤亡,可他却毫不在意,简单修缮一番,便继续催促工人下矿。
陈东对这个张老板没啥好感,只想抓紧弄到碎炭离开。可巧的是,那天张老板不在,他只好留在矿场旁边搭建的一个小房子里等候。
一直到傍晚时分,张老板才返回。一进屋,他就往炉火里添了几块好煤炭,屋子里顿时暖和了起来。陈东说明来意,张老板却摆摆手,称太晚了,很多碎炭前几日已经被别村的人带走了,他若想要,就住一晚,等第二天早上工人下矿采到新矿了再说。陈东不想村里人继续受冻,便答应了。
陈东借宿的地方,是张老板平日里里住的房间。他的房间跟工人们的房间离得还有点远,其床边搭了一个简单的铁皮炉子,旁边堆着很多碎炭,因此屋子里暖洋洋的,倒也舒服。
张老板给了他一张毯子,他便凑合着躺在了墙角,由于屋里暖和,他很快就睡着了,只是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他见到了一个很瘦的驼背老头,对方头发白了一半,满脸皱纹,少说也有六十岁了。陈东感觉他很熟悉,却又说不上来在哪见过他,老人啰啰嗦嗦说了一大堆,可具体说了什么,陈东却记不清了,只记得最后他把自己背了起来,说要带他去安全的地方。
陈东想反抗,可怎么也动不了,也发不出声音,头也昏昏沉沉的,只能任由老头扛着他一直在黑暗里走,最后他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等他再次醒来,人却躺在了医馆,村里的郎中正端着一碗药准备喂他,见其苏醒,郎中微微一笑,随即开口道:“年轻人,你还真是幸运啊,竟然半夜上厕所睡着了,逃过一劫啊!”
“厕所?”
陈东一脸懵,他明明记得昨晚是在张老板房间睡下的,半夜也没起来上厕所啊。与此同时,他注意到医馆里围聚了许多矿场上工人,一问才得知,原来昨晚张老板房间里的铁皮炉子的通风口被一只鸟给堵住了,气体不流通,屋里聚满了煤气,等第二天人们发现的时候,张老板已经被毒死了。至于陈东,人们是在房后的厕所里发现他的,奇怪的是,大冷天的他躺在厕所睡着,身体居然一点都不凉,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大家还是将其送到了医馆。
听到这话,陈东心中一惊,可他脑子昏沉,完全不记得自己半夜上过厕所的事了。不过能逃过一劫,已是大幸,他没有计较太多,而是返回矿场,弄了一些碎炭,带回了村子。
之后几日,他总会跟人提起此事,还说自己傻人有傻福,居然逃过一劫。直到这天,他在茶馆给人再次提起此事,旁边刚好有个道士。那道士侧耳倾听,随即笑了起来:“小伙子,你这不是傻人有傻福,是善有善报啊!”
陈东不解其意,道士则再次开口:“你仔细想想,那晚你梦到的老者,你真的没见过他吗?”
道士话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
陈东愣在原地,两年前的一幕在眼前闪过。原来梦中那个老头,自己在两年前就见过。
此事说来也巧,那位老者姓宋,矿场上的人都喜欢叫他宋叔。他是个苦命人,儿子英年早逝不说,老伴儿也患上了绝症,为了给老伴儿治病,家底也掏空了,他不得不冒着生命危险,到张老板的黑矿场干活挣钱。
不过宋叔的态度很是乐观,见人总是笑呵呵的,因此大家都很喜欢他。当时陈东跟其并不认识,不过他总来矿上,二人打过几个照面,算是混了个脸熟。
直到这天,陈东受了风寒,去医馆抓药,在走到半路的时候,他远远看到一个人影。凑近后才发现是宋叔,几日不见,他好像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且半跪在地上,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陈东见状,赶忙上前询问情况,在得知他也是打算去医馆后,他当即蹲下背起了宋叔,将其一同带到了医馆,这让宋叔很是感动。
后来医馆的郎中告诉他,宋叔的老伴儿几天前过世了,他应该是受了刺激,加上这些年下矿落下了许多病根,同时发病了。要不是陈东将其及时送到了医馆,他怕是就要死在半路上了。
陈东了解宋叔的情况,知晓生病的他也没人照顾,之后便经常往医馆跑,给他送些点心吃食,陪他聊聊天。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陈东就是他儿子呢。
宋叔很是感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只可惜半个月后,宋叔的病情再次加重,这次的他没能睁开眼睛。不过在人生的最后时刻,有陈东陪在其旁边,他走的还算安详。
“你,你是说,是宋叔救了我?”
陈东一脸不可思议,道士也没多言,只是微微一笑,随即起身离开了。陈东这才想起当时在医馆,听矿上的工友说,他们发现煤气泄露的时候,张老板的房间还是上锁的,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把门撞开。奇怪的是,若是陈东半夜上厕所,会不开锁?关键就算他出去了,张老板为何会起来再把门给锁上?
想到这,陈东心里感动不已,当即买了贡品与供香,赶到了宋叔的坟头。自那以后,每年清明过节,他都会来给宋叔上香扫墓。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