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声玉振抒才情——《段永贤辞赋精选》序
“此次赋赛佳作如林,妙语如珠,颇能承千古之文脉而振一代之奇音”,两篇一等奖赋文“行文运思,属对工美,弄情芬菲,是一等之文字,洵可追步前贤而无愧色,其赞颂休明于当代,亦由衷之言。三复斯文,令老夫为之击节称叹。”这是中华诗词学会顾问、中国碑赋工程院副院长、辞赋大家八旬老翁周笃文先生,在“珏山杯”全国辞赋大赛颁奖大会上,为获得一等奖的段永贤、胡健的作品,发出的由衷赞叹。
段永贤,是我所景仰之故知益友、文兄高朋。他是山西省晋城市泽州县人,现在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
“嘤其鸣矣,求其友声。”诗文联谊半生缘。我与永贤兄虽非同行同业,却多酬唱雅举,文事切磋,属于诗文同道挚友,所以几十年交往甚多且惬。近几年虽未谋面,但电话中听见他那一口纯粹且浓重的晋城口音,仿佛这位仁兄一下子就出现在我面前,他那敦敦实实的身影,那端端正正的方额广颐,那如佛一般的慈眉笑目,让我感到老友重逢般的亲切与兴奋。
永贤兄自己状写自己:平生从来不沾烟,基本不吃肉,绝对不打牌,无事不饮酒,至今不跳舞,压根不剩饭。昔日笃信唯物论,老来敬畏大自然;记诗记词不记仇,忘前忘后不忘恩。钟情读书看报,奉行与人为善;醉心诗词曲赋,景仰李杜苏辛。常年冷水浴,日每八段锦;有约尽绵薄,我手写我心。每以“好书美梦家常饭,良友贤妻幸运人”自许。文如其人,诗如其品,赋如其心,无病不呻吟,有感发歌哭,心中有百姓。视诗赋为 “生命之舞”“灵魂之彩”“正义之声”,挥洒笔墨抒胸臆,甘与诗文共翕张。
这,就是吾友段永贤!一个活脱脱的段永贤!
或许读者会问:段永贤不过就是一个煤矿干部,何以竟有视诗赋为 “生命之舞”“灵魂之彩”“正义之声”,“挥洒笔墨抒胸臆,甘与诗文共翕张”之高情逸致,不俗情怀!
然也!永贤兄的确是一位大半生与矿山矿工为伍的干部,但同时永贤兄还真是一个“视文学有如生命,爱诗赋近乎痴迷,为写作梦牵魂绕”的文痴诗狂。他“出身农家而饱尝艰辛,生性耿直而不喜逢迎,久历清贫而崇尚俭朴,酷爱诗文而笔耕不辍”。我认识永贤兄就是从他的诗与散文开始的。他常写格律诗,也常写朗诵诗与剥体诗,涉足散文随笔,由于工作“任务”,也涉足报告文学与曲艺,已出版《心泉》《心虹》《远山》《段永贤诗歌精选》《段永贤辞赋精选》等数种诗文集,作品曾荣获第二、三、四、五届全国煤矿文学乌金奖、全国煤矿文学类优秀图书奖,《珏山赋》全国大赛一等奖、《阳光》及其它多种奖项。更让我感动的是他写诗不是为写诗而写诗,他常年与矿工为伍,知矿工之苦乐,懂矿工之心声,以诗文为矿工代言,多是因感极而或悲或喜,情涌而即诗即文。“试看乌金七色火,辉煌都在献身时。”“矿井年年慷慨走,光荣最数采煤郎。”“能擎铁柱拳头立,敢跨乌龙地底来。”“忠诚不为牺牲改,血气当凭火焰传。”所以读永贤兄的诗,常常有种振聋发聩的感觉与品味人生的滋味。
我欣赏永贤兄那种充满真情实感而又富有浪漫情怀的诗词,佩服永贤兄工于格律、精于声韵的功夫与学养。然而,永贤兄的辞赋,我还真是读得不多,以至于听说他的辞赋作品获得全国大赛一等奖,要结集由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出版《段永贤辞赋精选》,我一时竟不知所云。直到看到他通过电子邮箱发给我“精选”中的《母亲赋》《生命赋》《英雄赋》《故乡赋》等二十余篇作品,我方从疑惑中醒来,并深深地为永贤兄之文学功力与艺术才情所感佩。
“辞赋类者,风雅之变体也。楚人最工为之,盖非独屈子而已。”辞赋作为一种文体,应当说它是诗经风雅的变种或发展。一说辞始于屈子之《离骚》,一说辞为楚人之尚,赋则是由辞衍化而来。无论哪一说,楚辞汉赋,是汉魏六朝时期文学创作的主要形式,在中国文学史上曾经有过光照千秋之辉煌。诸如荀况、宋玉、枚乘、司马相如、贾谊、王褒、班固、张衡、扬雄、王延寿等秦汉十大辞赋名家名作,千古传诵。但到了唐代,诗尤其是格律诗如异军突起,辞赋就渐渐淡出历史舞台,沉寂千年。
诗和赋有何区别,众说纷纭。晋代文学家陆机在其《文赋》里说:“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意即诗是用来抒发主观感情的,要写得华丽而细腻;赋则是用来描绘客观事物的,要写得爽朗而通畅,亮丽而快意。此说未必界定精准。我以为,无论诗、赋,咸以情为之基源,以词为之美饰,以立意为之魂魄,以赋家的学养与文学修炼为先题。试若一个词藻贫乏、学识平平的作者,绝难写出一篇脍炙人口的辞赋来。永贤兄是读大学中文系出来的,又博览群书,广搜博采,为诗不乏诗人之情愫,为赋不乏状物写景之才华,自然诗赋双璧,文情双馨。即以其辞赋作品而论,无论四、六句式,无论追求骈偶对仗,无论文辞藻饰与用典,抑或状物纪事,写景抒情,永贤兄的作品,“行文运思,属对工美,弄情芬菲,是一等之文字”,咸乃当代之上乘,无不显见其非同凡响的笔底功夫与天赋才情。如《珏山赋》中之“夜来星光闪烁,似神秘之童话世界;白日群山苍茫,如定格之万顷波涛”,“美乎哉珏山,因精彩而被历史典藏;为神奇而成民间歌谣;奇绝也珏山,以文明而让时代传承;由灵秀而令书画昭昭”。
沉寂了多少年的辞赋文体,何以今日渐现复兴回潮之势?所谓盛世修文事也。当今社会,国家大兴建树,各级地方政府大兴建树,所谓为政一方,造福一方,惠民工程,比比皆是,功垂大野,自然要青史留名,铸鼎勒石;于是修志勒碑,铸鼎铭文,遍及城乡,不绝耳闻。作为碑文,文言文太艰涩,白话散文又显然有失大雅且难以为容,于是,被冷落的辞赋文体鬼使神差一般时来运转,重新被文人雅士看中。于是当代文坛,诸如段永贤之新辞赋家者,忽如雨后春笋一般,崛起于文学园地,几欲蔚成风气。亦乃文坛之幸事矣!
读《段永贤辞赋精选》电子稿,即兴吟出七言四句,抄录于后,谨以为对永贤兄绚丽多彩的桑榆晚景之衷心祝福——
汉赋楚辞应运兴,金声玉振抒才情。珏山明月永贤韵,盛世文坛共仰承。
我来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