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家人,发发呆,唠唠嗑。余生不长,短而珍贵。
记忆里的年味,是大姨家炸肉丸子的喷香,是老早做好的、老大老大的、过年才可以穿的新衣服,是除夕夜里悄悄出现在枕头下的压岁红包……
春节又快到了,爱买买买的缘故,年货也越囤越多,想着给大姨送去些,让她尝尝鲜。
住得不远,十几公里的路程,平日里早出晚归,我大约也有一年多没见着大姨了。
大姨住在上世纪建造的小区。在门洞口等着的时候,不远处走来个方胖身材的老妇人。常年在四人骨牌游戏中打发时间的大姨,身材也愈发接近麻将牌。老太太见着我,满脸的笑意,拖着拽着要我进家门拿她给我囤下的好物件。
有支气管哮喘的大姨,爬个楼梯都上气不接下气,还没缓过气来,就在大包裹、小袋子中翻找要送给我的东西。
“这件是老早做的,新的,面料好着呢,暖和,你不是最怕冷嘛!”刚翻出件大衣,老太太又忙不迭在另一个房间翻出了一件咖啡色的羽绒服,“这个颜色你喜欢的,你穿肯定好看!”……就这样翻着、找着,不一会儿,原本整整齐齐的房间,一下子被翻找得凌乱起来。不管时尚与否,大小尺寸合适与否,在老太太的眼里,我还是个一到冬天就手脚冰凉、怕冷的孩子。
继而,老太太又翻出了一包干货小银鱼,一包红豆,一包薏米,一包红枣……统统装在袋子里让我拿回家。大可看着直乐,在我耳边低语着:门口那袋50公斤的大米,不会也让你带着走吧!话音未落,大姨就立马跟上来说:“米要不要?新米,拿回去吧,烧粥香糯着呐!”我和大可不约而同笑出了声。大姨就像《山海情》里的大有叔,我就像远在福建的水旺,那一大推的好物件就像大有叔给水旺的十个鸡蛋。
大姨是家里最能干、最操心、最唠叨的人。要下雨了,大姨总要打个电话问问晾在外面的衣服有没有收回来;好久不联系了,大姨打电话的第一句话就是:最近还好吧?没有不开心吧……
小时候,父母工作忙,放学、放假总喜欢待在大姨家里。姨夫在外跑船,每次回来总有些好吃的,大姨也会给我们这些小的留着;挨父亲训了,也会偷偷躲在大姨家,大姨先是批评我们的不是,然后再做些我们爱吃的……大姨就像一个树洞,能把不开心的事儿一股脑儿倒个干净;大姨不大的家就像一个港湾,特安心,特自在。
今年春节,推却了所有聚餐,只陪家人,发发呆,唠唠嗑。余生不长,短而珍贵。愿温情常驻记忆,愿亲情常伴左右。
我来说两句